而那神器,当然便是故老相传的昆仑镜!
谁能想到,昆仑镜不是昆仑镜,乃是罗天仙器;西王母也不是西王母,而是不正经的烛九阴呢?
谢安哪里可能不紧张,休说这尊神只还有残魂寄托于神器,就算只剩下一丝残念,发威起来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即恭敬无比的大礼叩拜道:“谢安参见尊神!”
看见谢安这等郑重其事,一众真人皆无比震惊,所有人尽都心头凛然,方才的小视,轻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能叫谢安这般大礼参拜,这尊神只应是何等地位,有眼尖的世家真人窥见了司倾城神道法身怀中的昆仑镜,眼神登时发呆,失声道:“昆仑镜!”
周真人登时恍然,露出动容之色:“原来如此!昆仑西王母,果然与昆仑有关!竟是执掌昆仑镜的那尊古神,太真仙子应该只是侍奉昆仑镜之神,谢公真正参拜的,乃是其怀中的昆仑镜。这仪仗,也是供奉着神器的化身出巡!”
“昆仑镜中的神只,莫不是最古老的那些古神的残魂?”许多人心里发颤。
借助昆仑镜传递意志的烛九阴,用意境悠远,清亮犹如天音的女声道:“陶天师与我有言在先,要我在这洞天之中照应你们一番。魔道那边有烛龙残魂与我作对,一时腾不出手来,许多时候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烛龙这厮与我相争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那些魔头若是借助烛龙之力,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原来是陶天师的布置,不知尊神和天师有何约定?可有用得到谢某的地方?”谢安凝重道。
“呵呵……”那边传出银铃般的微笑道:“我也不瞒你,魔道那边早已经勾结了九幽里的烛龙残魂,眼看那群魔头要帮着烛龙重立神位,化为魔神重生,我自然也不能闲着……陶天师与我的约定,便是让他女儿投入我门下,借助我的庇佑修行,而条件便是在合适的时机,助我恢复神道,以太真仙女之名重立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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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谢安石自当相助!”谢安这才恍然。
陶弘景不愧是道门天师,其这番谋划才称得上是可怖可畏,自己等人在金陵洞天与魔道纠缠,岂不知陶弘景早已经埋下了这处暗手,魔道、自己这方,都只是棋子而已。
烛龙残魂和这位古神西王母,才是背后的棋手,这番乃是两位棋手结盟,布局天下,任由魔道这边如何猖狂,其实都无关大局。
谢安心中微微战栗——陶天师此番算计,竟恐怖如斯!
司倾城看着谢安的脸色由凝重变成郑重,郑重中透着一股骇然,紧接着骇然转为钦佩,心中顿时便了然,觉得十分好玩。
她带着一丝淡淡的同情,肚子里暗道:“又一个被师兄骗坑里的!谢公真可怜……师兄也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和我说清楚!”
谢安向镜中的古神告退,走下金车点头道:“尊神已经答应,送我们离开此地!”
谢灵运不禁皱眉,上前一步对谢安传音道:“祖父,我仔细观察,这仪仗蹊跷甚多,那些神将表面气息强横,但似乎是气势勾连之下,气机融为一体而成。而那些神道法器,也似乎火候不足,有新炼成的痕迹。还有,李太白所言也不清不楚……”
“灵运!”谢安打断他道:“不可自作聪明!”
说罢便招来金鼎,与一众真人恭敬的跟在依仗后面,谢灵运只是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去问钱晨道:“不知太白是如何遇见太真仙人的?”
钱晨立身金车之上,淡淡道:“方才我与倾城公主循着道路,刚要离开深渊之际,却在出口处遭遇了魔道一众老魔埋伏。出口处有九龙风柱,威力含而不发,极为可怕。他们在洞口设有魔阵,只待我的出来便引动阵法,让无间风煞爆发,将我们全数伏杀……”
一众真人皆是一惊,顾真人皱眉道:“果真如此?那我等的行踪,岂不是都全落在了魔道眼中?”
“若非太白走在前面,我等猝不及防之下,陷入埋伏,还真是极为凶险!”王龙象也神情凝重,沉声道。
“魔头以阵法引爆了出口的无间风煞,我与倾城公主猝不及防,被阴风卷走,九死一生之际,幸得太真神女搭救,方才免于一难。”
钱晨气息有些不顺,脸色微微泛白,显然之前所受的伤势如今还未好。
司马越眼中寒光一闪,他心中翻转过多条毒计,却先上去对司倾城笑脸相迎,道:“十六妹果然洪福齐天,自有气运,竟然能得尊神的青眼!为兄也有赖于十六妹,才得以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