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梅可还骨碌着眼睛望着路北方再道:“在来的路上,我和你爸都给你分析了眼前处境!杨光华一走,省里你没人,以后有好事,轮不到你!升职提干,更不会考虑你!要不…你还是考虑考虑,要不要跟我们去曾州那边去。实话跟你说,曾州的官场风气,可能要比浙阳好很好。”
路北方刚想有所反应,段文生显然有预谋地接过话道:“你妈说得没错!曾州当前的官场风气,肯定比浙阳要好。也正是因为那边官场上的风气好,我呢,又在位上,还能给你作些案!…就同几天,事实上中组部的领导,也跟我明确表态了,鉴于当前京圈领导年龄老化严重的事实,他准备将我调到京都出任某部门的一把手。我就在想,这事儿若成了,就再也没有能力,帮你安排到地方去了。到时候,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依你这脾气,我是放心不下呀。”
段文生说完了,梅可又撵过话,充满忧心道:“小路啊,我知道,你能吃苦,但吃苦并不一定能干出成绩,也不一定能获得领导的重视!前些日子,浙阳省政府副主席阮富涛到曾州去作客,在吃饭的时候,也说到了你。连他都知道,你在省委常委里边,得罪了好几个,部门里边,更是一大层。他还告诉了我们,说你在任湖阳市长的时候,省里有笔款不给你们拔,你还带人直闯省财政厅,要揍财政厅长储春天?这怎可使得啊?他储春天能掌控一省财政命脉,那都是在京都,都有特别关系的!这种实力,岂是你一个毛子小子所能撼动的?”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在面对岳父岳母精心策划的安排时,心中藏着些许不情愿,也往往会出于尊重与家庭和谐的考量,选择妥协与顺从。毕竟,长辈的心意往往饱含关怀与期待,他们的安排,也往往是为了子女能拥有更好的未来。然而,路北方却非池中之物,一旦他内心有了自己的坚持与判断,便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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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方望着段文生和梅可,先承认自己做事的冲动道:“当初带人找财政厅长储春天算账,确有那么回事!现在想想,当时确实是冲动了!……虽然现在浙阳官场风气不好,你们也觉得杨光华杨伯走了后,我在浙阳这里,从此再没了倚仗,会成了别人欺负的对象!但是……你们放心好了,就浙阳这么一帮人,他们还真欺负不了我,当前,湖阳市的经济高速发展,社会稳定。不管是谁上台主持全省的工作,湖阳都会成为这执政者想做出成就的所在!”
“错,你真是大错特错!“段文生眉头紧锁,夹杂着几分忧虑与急切反驳道:“路北方,你错就错在太过自信,忽视了官场的复杂与微妙。你提到的湖阳市的经济繁荣与社会稳定,固然是事实,但这背后有多少暗流涌动,你又可知?官场之上,不仅仅是能力与政绩的较量,更是人脉、关系与智慧的博弈。
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和过去的功绩,就能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中屹立不倒?错了,大错特错!杨光华杨伯的离开,不仅让你在浙阳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更意味着,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谁叫你的光芒太过耀眼,难免会引来嫉妒与算计。而且,你的直率与正直,在某些人眼中,或许会被解读为不谙世事、不懂变通。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舞台上,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被无限放大,甚至被曲解为对他人利益的威胁。”
段文生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记住,官场如战场,真正的强者,不是那些做出多大成就的人,而是那些永远不犯错的人!真正有能力者,就在于其能在复杂多变中,始终保持清醒,避免致命失误。你虽才华横溢,但在政治智慧方面,还差得远呐!”
……
路北方被梅可和段文生连番“攻击”,他也曾深深的埋着头,也分析过他们话语中的利弊,脸上也有过错愕与沉思。但最终,路北方眼神坚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道:
“爸妈,你们的担心,我明白。这情意,我路北方铭记于心!但我真不愿离开湖阳前往曾州。这并非盲目自信,也不是不识时务。而是因为,这是我亲手参与建设的家园,有我未竟的事业和梦想。当前湖阳的经济繁荣与社会稳定,是我和湖阳人民努力的成果,我怎能轻易放手?至于官场的复杂与微妙,我并非全然不知,只是我坚信,只要心中有光,脚下就有路。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照亮前行的道路,去化解那些暗流与危机。至于成为众矢之的,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反正走上官场这条路,就将面临孤独与挑战!现在,我也无所谓了。至于曾州,我并非没有考虑。那是一个全新的舞台,充满未知与挑战。但在我心中,当下湖阳,无可替代。请允许我继续坚守在这里,用热血与汗水,书好好再为湖阳出把力!”
……
见路北方如此不解风情,段文生倒坦然,梅可则有些气急败坏。
她眼瞪着路北方,嘴里哼哼有声道:“既然你不肯离开湖阳,那你将路晨阳送到曾州来上学。我在照顾你爸的时候,顺便将路晨阳送到机关幼儿园上幼儿园,你和依依两个人则加一把油,趁着我还年轻,能帮你们带孩子,你们赶紧要个二胎。”
路北方一听这话,窘迫得额头上都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