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这些人是老爷内宅女兵团的人。女兵是归夫人管的。这是夫人手里唯一的一支兵马。
显然,这件事夫人接了。
大家了然,因为磨桌首先是杨家的家奴,他犯事是家事。他的处置夫人有绝对的权利。看来今日这件事,老爷是交给夫人处理了。
磨桌咧嘴一笑,说道:“多谢大姐您来亲自送我。还是您最疼我。”
黄大丫板着脸,骂道:“最后一顿饭也堵不住你的狗嘴。赶紧吃吧,吃完了上路。夫人还等着回复呢。”
后面还有十几个戴着脚镣的死囚,也是等着处决的。这都是东胜本城判了死刑的罪犯。杨家的家奴很多,犯罪的也不少,每年都要枪毙一大批。
这些人也都发了肉馅包子,他们可就没有磨桌的待遇了。
磨桌突然发怒道:“酒呢,最后一顿饭,怎么也得给一口酒啊。”
黄大丫骂道:“还有心思喝酒呢,怎么不呛死你个狗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酒,这是去年春节老爷赏赐给她的一瓶五粮液,玻璃瓶的。她一直没舍得喝。她那个开屠宰厂的老爹,厚着脸皮跟她要了好几次都没给他。
磨桌眼睛有些湿润,这些人都府里的老人了。尤其是黄大丫,刀子嘴豆腐心,这瓶酒来之不易,肯定是立功了,老爷赏赐的。居然舍得拿出来给他这个要砍头的喝。
磨桌什么也没说,拧开瓶子,吨吨吨,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53度的高度白酒,瞬间上头,磨桌的脸红的和猴屁股一般。抓起一把酱牛肉和猪头肉片,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然后咽了下去。
“走吧,谢诸位大姐、兄弟送我一程。”说罢也不废话,直接向法场走去。
法场就设在射击场的土坝下面,因为土坝可以挡住射击的子弹。
磨桌往哪里一跪,闭上了眼睛。
他能听到,其他是十一个死囚,依次跪在他旁边,拉成一排。
很多死囚这个时候已经吓得屎尿齐流了。他们被困住裤脚,用十字木架支着下巴。好多人在呜咽着。还有的瘫软不堪,如同烂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