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崇焕不为所动,她又继续说道:“再加一个内阁次辅如何。辽西那块地今后也交给袁家。”
这个筹码不可谓小了。等于裂土封疆了。
可是袁崇焕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当着她的面,把那张调兵的文书,不但没有签字,而且撕了。
袁督师当年往上爬的时候,为了寻找向上的机会,多少次逆流而上,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如今山登绝顶我为峰,回首往事,感觉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他此时,在诏狱这段时间里,有充分的时间来冷却cpu。人在头脑发热的时候,容易冲动。
可是就像是一杯水,如果浑了,只要静置一段时间,就会自然澄清。
他这一个月来,把很多问题都想明白了。
郑太妃顿时面如寒霜,修长的手指,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她没想到袁崇焕这般不给她脸面。
袁崇焕把碎纸抛向空中,冷笑道:“娘娘对蓟门的事情,可后悔了吗。”
“如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还想本部院为你火中取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这个自信的。”
“关宁军将士千里应援,被你们搞得成了里外不是人的汉奸。他们被打被杀,被断粮饷,他们的冤屈和怒火比皇极殿还高。你们居然想让他们替你们翻盘,娘娘您不是在说梦话吗。”
郑贵妃怒吼道:“那是周延儒干的,关本宫何事。”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件事搞出来,不就是为了今日吗。看过程有意思吗,看结果谁受益最大就行了。”
郑贵妃哑口无言,周延儒也是她算计中的一环,他为了当首辅,为了权力而疯狂,已经利令智昏了。被人算计而不自觉。
这一点连张天如都看出来了,他趁机抓走了执行人,用来将来挟制周首辅。企图在苏州遥控朝局。
郑贵妃脸阴沉的如同能滴下水来,她咬牙道:“明明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督师就真的舍得放弃吗,那个昏君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么做,除了拉我们母子一块完蛋,又有什么好处呢。”
袁崇焕摘下帽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冷冷的说道:“本部院最大的罪过也是一人承担罢了,你们搞得这事,可是要牵连九族的。”
“我不信,你就这样放挺了。这可不是你袁督师的性格。当年单骑出关的勇气哪里去了。”
“你们赢不了,我没猜错的话,陛下已经跑了。”袁崇焕一副了然的表情。“要是你们控制了陛下,还会有功夫冒险来这里跟我浪费口水,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