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爷是当朝定远伯、征西将军、锦衣卫指挥同知,姓杨讳凡。”韩俊说道。
邢彬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大人物。
他生长在苏州郊区的一个小村庄,以凋刻版画为业。后来搬进苏州,住在贫穷的小巷子里,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衙门里的胥吏,杨凡这样的人物简直突破了他的想象。
“不用多礼,你们是欠了黄家的钱,才被他们追捕的吗”
邢彬垂头说道:“我浑家生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借了黄家的印子钱,一共三两银子,利滚利现在到了十五两。到最后,我浑家也没救过来。没想到黄家收了房子还不肯罢休,还要把沅沅带走。我就抱着沅沅跑了出来。”
“你是做什么营生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杨凡问道。
“我是凋版的师傅,接一些印书和版画的活计。现在得罪了黄家,这苏州城是呆不下去了。我只能逃到异地他乡去了。沅沅有个小姨,没有孩子,我打算把沅沅送到她小姨那里去。也好有个归宿。我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沅沅一听说,爹爹要把她送人,立刻就大哭了起来,拉着爹爹的衣襟,哭着说道:“爹爹不要扔下沅沅,沅沅可以给人洗衣服赚钱,也可以去给人家放牛。爹爹,沅沅能赚钱,不要扔下沅沅。”
杨凡苦笑,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没有牛高,怎么去放牛。听着好笑,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里反倒感觉一阵难受。
这个时候,小孩子都是给财主家放牛,放羊赚一分微薄的口粮。当年明太祖也给人放过牛,不过那个时候,太祖也有七八岁,还是男孩。
穷人家的女孩子,七八岁就跟着母亲在家洗衣服也是寻常的事情。
这也许是沅沅能想出来的有限的赚钱办法了。
杨凡皱眉,要是他不干预的话,邢沅还是会走上陈圆圆那条路。
“如果你的事情能摆平,找到一份足够养家湖口的工作,你还想把孩子送人吗。”杨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