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见此情景,于是继续说道:“皇上,袁淑琴的心结,终究会像这滔滔江水一般流走,亦会散落空中、随风飘逝。”声音在风中飘荡,似有一种空灵的劝慰之感。
正德幽幽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似乎被江风裹挟,过了片刻,他睁开双眼依然望向远方,似在寻找着什么:“马上要到留都了吧?”
“正是,不出三日,我们便能抵达南京。”陆彬的回答干脆利落,打破了正德那悠远的思绪。
“到了南京以后,大军暂时驻扎,你陪朕去散散心。”正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与对片刻宁静的渴望。
“微臣遵命,”陆彬又向正德行礼致意,“皇上,微臣恰巧知道南京城郊有一处好地方,那里湖光山色、风景宜人,如果皇上愿意,微臣陪您前去游山玩水、孤舟独钓、修身养性。”
小主,
正德依旧眺望着远方不见尽头的江水,却仿若被这江景夺去了言语,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那沉默,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纠结与迷茫。
在赣江支流旁一处幽静葱郁的山林中,张昭麟、韩玄青、袁淑琴、韩英济和张诗妍等人皆身着素白的丧服,那丧服在翠绿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眼。
所有人披麻戴孝、神色哀伤地聚集于此。周围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似在为这悲痛的场景低吟。
他们将诸葛长空小心翼翼地安葬在了这个依山傍水、恰似仙境的好地方。丧葬仪式庄严而肃穆,众人的脸上皆带着悲痛与崇敬。
葬礼终于落下帷幕,但袁淑琴依然宛如雕塑般跪在诸葛长空墓前,许久未曾起身,仿佛时间都为她的悲伤而静止。
一旁的张昭麟心怀不忍,于是轻声劝慰道:“诸葛夫人,请节哀顺变。”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似在这寒冷的悲伤中点燃一丝希望的火苗。
一旁的韩玄青亦随之说道:“是啊,诸葛盟主已经入土为安,他有了一个新的归宿,想必也不愿再看见你伤心难过。”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对逝者的尊重与对生者的关怀。
袁淑琴听闻,慢慢将头低了下去,张诗妍则快步上前,伸出手将她轻轻扶了起来。那扶起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似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在站起身来后,袁淑琴幽幽开口,声音仿若穿越了重重迷雾:“韩先生说得对,夫君有了一个新的归宿,那也是我们所有人最终必然的归宿。”
韩玄青目光深邃,同时意味深长道:“或许最终我们有相同的归宿,但是现在我们各自有不同的使命,逝者安息,生者当勇毅前行。”
袁淑琴似乎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弦,她的脸上露出迷茫之情:“张先生和韩先生的使命是什么?”
韩玄青看了张昭麟一眼,然后对袁淑琴掷地有声道:“继承诸葛盟主的遗志,振兴武林,弘扬正道。”
袁淑琴若有所思并再度询问:“那我的使命又是什么?”
张昭麟神色平静且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一句话:“好好活着,爱护自己。”
“英济也有自己的使命,”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韩英济忽然开口,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是时候向各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