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襟危坐的二人,吴劲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随即开口询问:“李大人,韩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么晚了为何还没休息?”
李浩用冷淡的目光看着吴劲风:“睡不着,想找吴捕头聊聊天。”
吴劲风于是又问李浩:“不知大人想找属下聊什么?”
李浩不紧不慢地对吴劲风说道:“想聊一聊吴捕头做奸细的事情。”
听了李浩的话,吴劲风顿时面露震惊之色:“大人此话何意?”
李浩面色平静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必吴捕头应该心知肚明。”
吴劲风沉思片刻,然后向李浩躬身行礼:“属下愚笨,请大人明示。”
李浩随即对吴劲风说道:“来仪阁行刺案发生的当天深夜,你跑到顺天府大牢给女飞贼花芊芊暗中传递消息,令其立刻越狱逃脱,而你就是李光俊安插在顺天府中的奸细。”
吴劲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过了片刻,他又开口反问李浩:“大人何以如此断定?”
这时韩英济对吴劲风开口道:“让我来说吧,在来仪阁行刺案发生后的第二天清晨,云总捕前往顺天府大牢查看情况,可他却发现女飞贼花芊芊突然不见了踪影,而所有的狱卒都能证实,前一天晚上花芊芊还在牢房中。由此可见,花芊芊是在之前的深夜凌晨越狱逃脱的。”
吴劲风对韩英济点了点头:“不错,这一点毋庸置疑。”
韩英济接着陈述:“然而所有的狱卒也都能证实,在花芊芊越狱逃脱的前一天深夜,你曾去过顺天府大牢,并且还特意去看了花芊芊。”
吴劲风旋即反问:“那天晚上我的确去过顺天府大牢,并且专门检查了女飞贼花芊芊所在的牢房,可这样就能证明我向她暗中传递消息?就能证明我是李光俊安插在顺天府中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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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英济详细道来:“顺天府大牢分设天地人三字牢房区域,三个区域的守卫环环相扣、严丝合缝,不管犯人被关在哪个区域,想要离开大牢都必须经过另外两个区域,因此普通人根本无法从那里逃出去,即便是像花芊芊这种轻功和易容术极高的能人异士,也绝不可能会在狱卒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成功越狱逃脱。”
吴劲风又问:“可花芊芊还是成功越狱逃脱了,这又如何解释?”
韩英济说出了其中的玄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事先把顺天府大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告诉了花芊芊,这样花芊芊便能在越狱过程中利用极少的守卫漏洞避免被狱卒发现,从而成功逃脱。”
吴劲风沉默片刻,然后继续反问韩英济:“韩公子何以断定是我事先把顺天府大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告诉了花芊芊?”
韩英济露出回忆的神情:“据云总捕和狱卒透露,花芊芊在被关进顺天府大牢以后,李光俊便立刻前去查看,而我们在抓捕李光俊时,他自己也亲口承认,在来仪阁行刺事件发生以后,他曾向花芊芊暗中传递消息,让花芊芊立即越狱逃脱,并吸引云总捕前去追捕。”
吴劲风连忙对韩英济说道:“李光俊都已经承认了是他向花芊芊暗中传递消息,这一切与我无关。”
韩英济微微摇了摇头:“与你有关系,李光俊只去过一次顺天府大牢,当时花芊芊才刚刚被抓进去,来仪阁行刺事件也还没有发生,他不可能在那时就密令花芊芊越狱逃脱,也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顺天府大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完全告诉花芊芊。”
少顷,韩英济又说道:“更何况,李光俊也并不熟知顺天府大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所以将这些信息暗中传递给花芊芊的一定另有其人,这个人一定熟悉顺天府大牢的所有情况,而且还能时常接近花芊芊。”
听了韩英济的话,吴劲风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
韩英济用凌厉的目盯着吴劲风:“通过排除的方法我们不难发现,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很少。”
吴劲风发出一声冷笑:“照韩公子所说,顺天府大牢中的狱卒全都有嫌疑。”
韩英济则反问吴劲风:“吴捕头想听英济继续说下去吗?”
吴劲风表情漠然道:“当然,在下想听听,韩公子到底有何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