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天霍(1+1/2)(潜龙大佬白银加更7/20)

‘按着这令牌的描述,只要族中子弟祭祀,便一定会有新功法赐下,若要求取某道功法,还要先在【上寰阁】的香炉旁祈念,投箓升天,等待天上回应,而天上封锁,也不知道多久一回应,谁来回应…’

‘何况这东西未免太贵,紫烟就有天下明的道统,拿到手里也更合理,不必折腾,还是除妖降魔,看看仙功数量,换取些别的来。’

有了天上的遭遇,李曦明便明白此间亮着的诸多术法大部分都是那位李仙官换取过的,五品术法除去一道自己不擅长的『坎水』《调水化陵》,余下三道分别是『清炁』的《玄闳术》、『真炁』的《真一断夷光》与『青宣』的《九堰青羊山》。

这三道之中,『青宣』喜土德,在诸法之中一向是位置暧昧的一道,而『清炁』与『真炁』最不挑人,可以取来一用。

李曦明大抵看了,这『清炁』《玄闳术》是一道平日以法躯抬举清炁,寄在太虚,孕养变化的法术,要求法躯最好无漏无伤,无漏至少是紫府,无伤便是没有伤势。

平日修行《玄闳术》,一旦法躯有损,寄在太虚的清炁察觉到缺漏之处,便会倾泻而出,《玄闳术》便利用此理,从而修复法躯,应急制敌。

然而此术更重要的用途并不止于此,似乎这大部分的篇幅只是为了收纳清炁打基础,一旦此术大成,身躯骤然陨灭,清炁有余,升阳府便会落到这清炁之中,在太虚之中逃遁。

‘清炁之术,真是玄妙为上…’

紫府一级,虽然不至于如怜愍、摩诃一般肆意妄为,可法躯陨灭也不是终点,升阳破碎才算陨落。

只是紫府没有释土可以寄存,瞬息万里离去,法躯既然碎了,别人拿捏升阳也是简简单单,除非有什么奇特灵器、法术,极少数是能用升阳逃出来的。

这《玄闳术》看着就难,李曦明扫了一眼,便去看《真一断夷光》,这道真炁法术难得的是道养在兵器里的术法,自然也是不好修行的,李曦明且先都记下来。

他这段时间修行了一道《蹈焰行》,近两年的日子过去,也不过才入了门,自然不会好高骛远,当即从楼中下去,把最低层的石台开了,直接去挑四品的明阳术法。

这一次可以用的术法便多了,难度也大大减小,李曦明眼下的攻伐手段不算缺,仔细一看,取了两本出来。

‘明阳一道的四品遁法《列府天阳遁》,四品束缚术法《光明天涛》…’

身为仙道修士,仙法本就比释修妖修的术法丰富,眼下更是放开任他挑,身法、术法、遁法…各有各的长处,本是越多越好,可贪多嚼不烂,李曦明便先取了这两道:

‘一是这两道难度不高,二来,也是少数与『谒天门』关系紧密的,修行起来速度更快。’

‘虽然这样也有缺陷,等修成了『长明阶』等其余神通时不能相辅相成,多半是要被神通代替了,可谁知道能不能修到那一步?只一个快就够了,极速提升实力才是。’

他心满意足地收下来,到了阁楼的住所,才把手中玉盒存放进箱子里。

李曦明与女咲等人斗法之时,肩上受了点小伤,如今看不出来,可到底也要个几月功夫,他没有心思等,趁机此地灵机充沛,从袖中取出一枚【玄确经心药】,两根指头一搭,把肩膀的皮肉掀起来,再把【玄确经心药】塞进去化了,让它自行疗愈。

可他才收拾完伤口,来不及多修行,听着一声脆响:

“啪嗒!”

李曦明连忙低头,发觉腰间玉符微微动摇,浮现出细碎的裂痕:

“湖上有消息了!”

他连忙合上玉盒,取了一瓶柜子中的青白之气玉瓶,这才转身到了窗边,顾不得望一眼窗外的奇景,暗暗沟通令牌。

“哗啦…”

他的身形顷刻之间化为天光飘散,余下那一枚银白色令牌在原地悬浮了,静静地飘落在桌边。

……

湖洲内阵。

李曦明稍稍一等,眼前的一切已经化为紫黄色的光幕,身形幻化在灯火幽暗的大殿之中,两边的长帘正被微风吹动,投下淡淡的黑影。

他灵识一扫,李阙宛就在内阵大殿外等他,看起来不急不忙,便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多半只是有紫府上门而已。’

如今的时间尴尬,北方其实还在大打出手,若不是李曦明身怀宝物,也会四处看看有没有捡漏的机会,而非早早跑回来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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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与离开之时没有任何不同,可他的心态却截然不同了,松了口气,心情大好,让这女孩进来。

李阙宛到了殿前,规规矩矩一行礼,恭声道:

“禀真人,金羽仙宗的天霍真人来拜访,正在湖上…带着一位江北修士…我禀他说,真人正在疗伤,他说…不急…”

“天霍?”

李曦明一听是金羽宗的人,不免有些复杂,可人家这一级的人物上门来,自然没有让人家空等的道理,金羽宗一直在关注白寅子,自己受了什么伤,伤重不重,肯定是知道的。

“我去迎他。”

李曦明思虑片刻,一边向外走,一边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吩咐道:

“家中有一道【逍垣琉璃宝塔】,内里有容纳人的空间,你把它从青杜山上搬过来,让人把这殿修一修,就安放在这大殿之中!”

李阙宛来不及多问,只点头应下,于是从殿中出去,穿阵而出,到了湖上,果然看见一位金黄道袍的真人。

这真人袍绘金焰,袖口绣金石风沙,衣服尤为华丽,身长七尺,修眉俊眼,是个风度翩翩的长相,腰间配着一柄小小的、银亮亮的剑形配饰,脚底踏着水面,正极目远眺。

一旁恭敬地站了一个蓝衣袍的青年,拘谨不敢言语,满头大汗,看着他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一位在都仙道上闹得不可开交,让管龚霄屡屡求援的苏晏。

见了李曦明过来,这金黄道袍的真人才转了身,眼中光彩熠熠,笑道:

“见过昭景!在下金羽天霍。”

李曦明回了一礼,轻声道:

“山上一叙。”

如若说青池在李氏的历史中一直是压在上头、企图榨干一切的贪豺,金羽无疑是一旁舔舐皮毛的笑面虎,虽然传闻上与李家不错,可更多的还是漠视。

‘若是单单如此,那也不错了。’

可当年镗金门司徒末一事,白白害了承明辈的李承?,堪为李曦明一痛惜之事,在这件事中,算计李家的紫府不止一个,又怕自己这样年轻紫府报复,于是趁机推波助澜,打几下便宜手的更多,金羽宗的漠视无非是让人借走司徒家这把刀…

‘至于有没有支持…谁知道呢。’

李曦明自然不能把账全都算在金羽头上,甚至那时有多少紫府出手,不但算不清,且越猜越是危险,只能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