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吧?”
吴苋知道张如梦的为人,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刘禅会做出这种事情。
“陛下,皇后说的是真的吗?”
刘禅没有回答,仍旧自顾自翻阅着文书,仿佛没有听见。
“诶。”
看到这一幕的吴苋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失望的同时也有些惶恐。
现在的丞相和当初的丞相可不一样,哪怕是假的也不是她们能够撼动的。
要是真把他惹急了,难保不会生出改朝换代的心思,到时候她们这些前朝遗民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陛下……”
“陛下,大皇子求见。”吴苋正准备好好劝说两句,外面就传来了黄皓的声音。
“让他进来。”
刘禅正想着要如何摆脱这两个女人的唠叨,眼见有机会哪里能够错过,直接就让对方进来了。
很快,一名还带着些许稚气的青年就走了进来,看清楚房间内几人后,恭敬行礼道:“儿臣拜见太后,拜见父皇,母后。”
刘璿不是张如梦的儿子,但他母亲王贵人之前是张如梦的侍女,所以一直称呼张如梦为母后。
“免礼。”
刘禅对这个大儿子还是给予厚望的,第一时间让对方起来:“你来找父皇有什么事吗?”
“这……”
刘璿看了看张皇后,又看了看吴太后,欲言又止。
“皇后,你先带太后去休息。”
张如梦哪里不明白刘禅是想借此机会逃避,心中满是失望,连带着最后那丝期待都没有了。
“太后,我们走吧!”
张如梦的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为女人的吴苋还是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情绪变化。
她想要劝慰两句,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或许,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吧!”
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刘禅,吴苋忽然有些释怀了。
一直以来她们对刘禅的期望都太高了,期望他能够像光武皇帝一样中兴大汉,期望他能够超越先帝,一统天下。
但如果把他看作一个普通人,甚至有些平庸的普通人,那对方做的很多荒唐事也就能够理解了。
……
刘禅可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人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失望透顶,此刻的他只有逃脱唠叨的庆幸。
心情好了不少的他先是给刘璿赐座,随后才问道:“璿儿,现在能说说为什么来找父皇了吗?”
刘璿起身行礼道:“禀父皇,儿臣是来给父皇献策的。”
“献策?”
“请父皇过目。”
刘璿从衣袖中拿出一份文书,小心呈了上去。
“难得你有心啊。”
刘禅对刘璿的献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但为了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还是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了起来。
然而仅仅看了两眼他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抬头问道:“这是谁指点你写的?”
“这是儿臣自己的想法。”刘璿毕竟年轻,没有看出父皇脸色的不对,依旧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说着,“丞相找人戍边也是为了南边能够更加稳固,能够更有效的治理地方,这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大家都能够明白和理解……想要以此来打击对方的名望是不太可能,也不太现实的。”
“儿臣的建议是从其他地方入手,比如他的吃穿用度,言行举止,但凡有点越矩就记载下来详加宣传。”
“所谓滴水石穿,只要我们不懈努力,肯定能够让他的威望降下来,到时候……”
“够了。”
刘禅狠狠将对方的文书拍在桌上,那巨大的动静把刘璿吓了一哆嗦。
他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下跪请罪:“父皇恕罪,父皇恕罪。”
刘禅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厉声质问道:“这些话到底是谁跟你说的?是谁指使你来向朕说这些的?”
“是……”
一个字刚说出口刘璿就想到了什么,到嘴的话也是咽了下去,咬牙道:“没,没有其他人,这些都是儿臣自己的主意。”
“儿臣也只是想为父皇分忧而已,没有任何的恶意。”
“……”
“好好好。”
看着还在不断为自己辩解的儿子,刘禅怒极反笑,朝外面喊道:“来人,把大皇子带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寝宫半步。”
“父皇,儿臣冤枉啊!”
“父皇,儿臣冤枉啊!”
很快,两名小太监就走了进来,夹着还在不断挣扎的刘璿走了出去。
余怒未消的刘禅找来黄皓问道:“教导大皇子的是哪几个人?”
“把他们全部赶走,不,把他们全部发配到诸僚之地去……他们这么会教导,肯定也能教化当地蛮夷。”
“诺。”
黄皓知道刘璿将来很可能会当太子,所以和对方的亲信,恩师,关系都很好。
但眼下对方明显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派人把几人抓捕,连带着家眷一起送到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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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五花大绑,如丧考妣的几名大儒,负责维持秩序的廖化很是“意外”道:“黄门丞,我记得他们都是你朋友吧?”
“你这样对待朋友合适吗?”
黄皓也不在意对方的阴阳怪气,淡淡说道:“廖将军可能误会了,咱家没有朋友,咱家只听陛下的,陛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丞相是例外。”
“呵呵。”
廖化笑了笑,领着对方就走到了苏辰面前,将事情告诉了对方。
苏辰看了眼校场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啼哭声,说道:“把女眷都放了吧。”
“都放了?”
“嗯。”
苏辰点了点头:“不仅是这些人,其他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如此。”
“那人就不够了。”廖化提醒道,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位丞相的打算,那就是在诸僚等地建立初步统治。
这是需要大量人员的,至少需要十几万人。
而他们目前统计出来的人数只有七八万,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女眷,要是把这些人放了,那他们根本凑不齐足够的人数,除非用强力手段把一些人赶过去。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