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袭人能够有今日,全靠府上的厚待与栽培,能够得到贵府老太太的赏识,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夫人过谦了,袭人这么好的姑娘,到哪家都会有人争着抢着要的,我贾府自然也不例外。”
贾琏这话有些莫名,花母和贾宝玉等人都没能听出什么,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袭人,却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言外之意,脸颊骤然有些发烫。
争着抢着要,谁争?和谁争?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袭人心里不由想着,莫非是他见宝二爷到自己家里来,担心自己的心被宝二爷夺走,所以这才连忙进来,宣示他的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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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的心,莫名的复杂,又紧张的砰砰跳。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贾琏这个主子爷对她的态度到底是好是坏,毕竟当初失身给贾琏,乃是一个意外之下的迫不得已。
事后贾琏对她也是不冷不澹,忽冷忽热的,让她常常陷入自我怀疑。如今好了,不管贾琏之前对她的态度如何,今日他能够亲自踏进自家这破瓦寒舍,也就证明自己不是完全可有可无的角色,他还是有些在意自己这个被他欺负过的小丫鬟的。
贾琏可不知道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袭人自我攻略到了一个极高的进程。在他看来,他今日踏入花家,不过是兴之所至,顺道过来瞧瞧红衣姑娘。
他不会承认,之前在察觉贾宝玉出现在花家的时候,他是有些担心的。抛开贾宝玉的天真和幼稚不谈,这小屁孩哄女孩子还是有一套的。尽管袭人心思比较成熟,但是难保不会被这样温柔善良的公子爷打动真心,对他这“初恋”来个始乱终弃。
尽管就算如此也不算什么。他原本就对袭人不怎么上心,但是,男人嘛,总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另外倾心别人。
花母见贾琏好说话,有意讨好巴结,贾琏看在袭人的面上,也敷衍了几句,而后道:“茶水也喝了,本侯还有几句话想要与舍弟交代一二,不知老夫人可能许个地方与我兄弟二人?”
花母一愣,随即笃定的认为贾琏这要开始教导贾宝玉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了,因此连忙称是,领着除了袭人之外的其他女孩子们退了出去。
至于袭人的嫂子,早就从后门熘走了。
“可是瞧上了?”
贾宝玉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那“红衣姑娘”的身上被迫剥离,不等遗憾,忽闻贾琏如此打趣,登时羞的不知所措,忙道:“琏二哥哥,你胡说什么,什么…瞧……瞧上了……”
“从进门之后我就发现,你小子的眼睛就没有从人家身上下来过,这不是瞧上了是什么?
你也不用害羞,要果真是瞧上了,你只管和我说,兴许我能帮你达成心愿也不一定。”
“胡……胡说什么……”
贾宝玉都羞的结巴了,同时心里也不由得升起心思。
尽管贾琏夺走了他少年懵懂时,心里最在乎的人,但是对贾琏的人品,他还是没什么质疑的,也从心里恨不起贾琏来。
就拿现在来说,原本他心里还担心贾琏拿出兄长的威风来教训他,或者是回去给王夫人等告状之类的。谁知贾琏看起来竟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出口便是打趣他。
于是,他不由自主得的开始思量贾琏话语里有几分真心!尽管他看不起那些钻营功名利禄的人,但是他却也明白,贾琏能够办成许多他办不成的事,而且,可能还会十分轻易。
“胡说?你要是觉得我是胡说那就当我没说。唉,可惜了,人家姑娘看起来也差不多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说不定下次某人再见到人家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是人妇了。哦,想来这一次之后,你也再不可能瞧见人家了,如此算来倒也没什么。”
贾宝玉心头登时一紧,是啊,以贾家和花家的门第悬殊,加上自己平时出门还被限制,这一次见到之后,可能以后真的是再没有见到的机会了!
想到这样如水一般的清白女儿,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他心里就难受的几欲落泪。
贾琏见他这副模样,按捺住心里的笑意,看向旁边的袭人。
袭人自是明白贾琏的意思,开口道:“那是我姨妈的女儿,今年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