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苏落衡深吸口气，问出最后的问题。

“在我的时代神界用黄金古树，将信仰之毒引入斗罗大陆。因为神界对我的算计失败，导致黄金古树中的信仰之毒泄露。”

“根据我从位面之主那里得到的信息，斗罗世界任何一种力量都对这种能量无效。幸得银龙王出手才暂时封印它的扩散。”

“但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终究只是暂时性的。迟早有一天，黄金古树中的信仰之毒还是会破封而出，再次荼毒苍生。”

“所以……”

说着，苏落衡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凯前辈，既然你在洞穴中留下关于这场危机爆发的预言，那是否有遏制它的办法？”

“如果是我的话……”

凯回眸看了眼身后的红色大剑，道：“我会先用星之锁调动世界之力将它钉死，然后再一剑劈掉。如果一剑不行的话，那就再来一剑。”

“……”

听闻此言，苏落衡苦涩一笑。

不得不承认，如果信仰之毒扩散发生在眼前这位凯前辈的时代的话，以星之锁的能力加上他的实力，这么做还真有可能解决信仰之毒。

但……

这个方法也只适用于他自己。

先不说现在无法动用星之锁，就算是自己成功拿到星之锁，却也无法像凯那样将世界之力直接打入信仰之毒里面。

而且先前他也提到过，星之锁一直在与神界中枢融合。到了现在，它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这种和斗罗世界相连接的能力。

“……”

念及此处，苏落衡叹息一声。

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忧虑起来。

“苏落衡。”

就在这时，凯突然开口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茫然，你的不知所措。因为你现在面临的这些困境，曾经的我都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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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成为冠位守护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视我为英雄，世界的救世主。他们都相信着，我一定会带领他们战胜神界，走向最终的胜利。”

“哪怕……哪怕牺牲再多的人，他们依旧相信着我的决定。”

“但实际上，我却根本不知道前路将在何处。而我所能看得到的所有结局无一例外，全部都指向我们文明的覆灭。”

“那时的我与现在的你一样。”

“但，当你决心守护这个世界，并且走到了所有的前方统领这一切之时，这些全部都是你需要去面对和解决的。”

“没有人能给你指明方向。”

“也没有人能告诉你，每个方向将会通往何处。”

“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选择你认为正确的方向，无论对错，一直走下去。”

稍作停顿，凯抬眸眺望着远方。

淡漠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废墟，声音淡漠如水。

“如我这般，即便知道失败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我依旧会去战斗。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

听闻此言，苏落衡虽然一知半解。

但此刻的这番谈话，却在他心中留下印记。

也许，等到以后他就会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

凯那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那个时代的世界已经残破不堪，支撑不起千里眼EX这样长时间，大尺度的观测过去。”

“这场跨越时间的对话，就到这里吧。你要面对你的未来，而我也要面对我的未来。”

“你的未来虽无法观测，但同样也代表着它将充满无限可能。也许，我们这个时代未能实现愿望，就由你们这个时代实现！”

“所以，我期待你的未来。”

凯那双睿智而又冷静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

而这双眼睛里包含太多，苏落衡只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下毫无秘密可言。

“凯前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