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忽然止步,无数的视线一致落在哈特的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个街头表演的畸形秀。
哈特听到了低沉且密集的呢喃,人群审视着自己,窃窃私语着,他能听清他们所讲的每一句话,他们在嘲笑自己、怜悯自己,他们的目光如同烈阳般刺眼,落在哈特的身上几乎要将他的皮毛烧穿。
某一瞬间,人群大笑了起来,抱着猎奇的心态一拥而上,莫大的羞愧与耻辱感令哈特愤怒不已,他抬手便锤断了几个路人的脑袋,可还是有更多的路人涌了上来,他们也不攻击哈特,只是冲着他大笑。
街头的汽车也纷纷停了下来,司机们摇下车窗,嘴里学着野兽嘶吼的声音,然后大笑着按着喇叭,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犹如一道道枪击,贯穿了哈特的身体,有记着拿出了照相机,闪光灯仿佛是枪口的火光,哈特被射的千疮百孔。
哈特浑身是血地逃向小巷,但人们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紧跟在他身后,放声嘲笑着哈特的身体,叫嚣着要把他关进马戏团、动物园里。
野兽的身影在钢铁水泥的丛林里横冲直撞,哈特找不到出路。
……
“哈特!哈特!”
帕尔默扑在哈特身上,用力地摇晃着哈特的脑袋,可无论帕尔默怎么呼唤,哈特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
哈特双眼紧闭,浑身间歇性地抽搐,他像是在禁受一场可怕的噩梦,双手攥紧拳头,如同一双坚硬的铁锤。
“别叫了,他听不见的。”
高尔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悲怜地注视哈特,“他被欢欲魔女抓到了,正处于折磨的炼狱里。”
平缓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音颤,高尔德经历了同样的事,他体会哈特此刻所经受的苦难。
凝华者们具备超凡之力,足以横扫千军,可再强大的人,他的内心都有着难以弥补的缺口——这并非超凡之力能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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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欲魔女不会伤害你的肉体,却会肆意摧残你的精神,将那细小的孔洞扩展成难以愈合的裂隙。
“我该怎么做!”
帕尔默抬头望向高尔德,此时他才明悟,之前为何高尔德陷入昏迷,迟迟没能醒来,现在哈特陷入了于高尔德一样的困境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
高尔德摇摇头,直到此时他依旧被封印在卡牌的画幅里,伯洛戈的抉择仅仅是将他从炼狱的折磨里解脱,现在他们仍处于欢乐园内,游戏尚未结束。
“游戏……游戏!”
辛德瑞拉站了出来,这个心大的女孩格外地具备勇气,她对着白鸥的头颅大喊,“规则书呢!规则书总该给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