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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缪关紧房门,在伯洛戈的单人床上缓缓坐下,然后抱膝、团成一团。
她终于回到了这里,从泰达的口中得到问题的答案,就此做个了断,可预想中的轻松后,而是一阵难言的苦涩。
“你看,我就说会是这样吧?他从来就不在乎你,哪怕你扮成妄想家,配合他做了这么多的事,甚至牺牲自己,复活爱丽丝,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可怜的艾缪,你居然还抱着某种不该有的期待,你觉得你的自我献祭,会让他变得在乎你吗?”
爱丽丝坐在帕尔默的单人床上,挑衅道。
“工具就是工具,你从不是他的女儿。”
艾缪把头埋的更低了。
“说来,你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啊。”
爱丽丝笑了起来,来到桌子旁,随意地摆弄着伯洛戈他们留在这里的东西。
伯洛戈的私人物品都是一些锤子与刀子,这家伙就像个冷兵器收藏家,抽屉里全是致命的武器,帕尔默则是一堆又一堆的幻想小说。
两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准备了不少的唱片磁带。
“哪怕是和你最亲近的伯洛戈,也没有猜对你的愿望,什么化身成人,实际上你只是想要所谓的……父爱?
还是说,某种被人选择的认同感?”
爱丽丝摆弄起了唱片,将它们像飞镖一样丢来丢去,有的砸到了艾缪,她也毫无反应。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回来的,拜莉对你蛮好的,连这些东西都拿了出来,你完全可以从她身上博得关爱与认同。
伯洛戈也可以的,一个我见了都怕的暴力狂,都被你耍的团团转,从他手里骗取些爱心,应该再轻松不过了吧?”
爱丽丝说着看了眼时间,“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做关于你的梦?”
不断的嘲笑声中,爱丽丝将一张唱片放在了唱片机上,缓缓的转动下,阵阵轻盈的歌声响起。
“你看,你的选择这么多,如果你老老实实待在升华炉芯的话,说不定明天泰达就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如果我不回来,我就再也不知道答案了。”艾缪终于有所回应。
“嗯?为什么你偏想要泰达的认同呢?”爱丽丝不理解,“只因为他是你的创造者?你名义上的……父亲?”
艾缪不做回答。
“嗯,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可你并不好过,艾缪,”爱丽丝朝艾缪走了过来,“其实你一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吧?”
“你将选择权交给了泰达,但泰达并没有选择你……之所以对伯洛戈隐瞒,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对吗?”
爱丽丝撕开艾缪的伤口、毫不留情。
“哪怕是你的父亲都不会选择你,更不要说伯洛戈了。
你不敢去考验伯洛戈,如果伯洛戈也不选择你的话,你最后的一点期待也将湮灭。
这样来看,艾缪的短暂人生也太失败了啊。”
没有回应,艾缪把自己缩的更紧了,过了好一阵,她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父母不会爱他的孩子呢?”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只因为我是炼金人偶吗?”
“可我觉得,我和人类没什么不同,我和他们有着一样的意识,我甚至比他们绝大部分人做的还要好。”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生来就要作为某人的替代品呢?”
艾缪安静了下来,她试着回忆些美好的事。
她的外表总会让人产生年龄上的错觉,实际上艾缪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在她短暂的一生里,美好的东西并不多。
她想起誓言节,想起第一次品尝蛋糕,想起自己看到的第一部电影,想起那名侦探与猎犬……
赐予炼金人偶以智慧,并告诉她注定被替代的命运。
这太糟糕了。
爱丽丝来到了艾缪的身前,慢慢地蹲了下来,玩味地看着狼狈的艾缪。
“别再将选择权交给他人了,艾缪,你的命运应该由自己决定,而不是为了那种可笑的愿望,付出一切。”
爱丽丝用力地摇晃着艾缪的肩膀,对她大声吼道。
“现在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他并不爱你,哪怕你牺牲了自己,这一点也是不会变的。”
提到这些时,爱丽丝笑个没完。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你渴望的情感不会得到回应,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如此。
因此你只有那最极端的抉择。
自我献祭。
以死亡来惩罚泰达,让他悔过,认同你的存在。”
可即便这样依旧没有回应,相比之下艾缪才更像一个人,而泰达只是某种忠诚地执行命令的机械。
“现在你想做什么?杀掉泰达吗?我可以帮助你的,还是说毁掉爱丽丝,这一点我也能做到。
我可以让泰达悔恨万分,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与自责中,我能将世间所有的酷刑都施加在他身上!”
爱丽丝贴近了艾缪,坚定地说道,“只要你选择我,我将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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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缪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爱丽丝一开始就死掉了,这件事和他无关,老师……老师也只是太执着了而已……”
爱丽丝沉默了,随后她嘲笑着。
“看啊,艾缪还真是善良啊,你能理解他们,可谁又来理解你呢?又有谁能爱你呢?”
“你说的对,你的愿望真的很渺小、不值一提,只要泰达愿意施舍一点点的爱给你,你就愿意自我献祭……哪怕他是假装的,你都可以接受。
但就是这也渺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爱丽丝愤怒了起来,“你该自私一些了,艾缪。”
她用力地握拳,仿佛要掌握命运一样。
“该考虑你自己了!不要为别人许愿,去为你自己,许下你真正渴望的愿望!”
艾缪微微抬头,露出悲伤的眼神,再次发出那个疑问,“爱丽丝已经死了,你究竟是谁呢?”
爱丽丝对此露出微笑,她的声音轻柔,绝无虚假。
“现在我是谁还重要吗?”
艾缪默默地摇头,“是的,不重要了。”
苦涩的笑声渐起,艾缪将头倚在墙边,自言自语着。
“我在书上读到过这样的一句话,除了伤痛与疾病外,人类的所有痛苦都源自于自身的思考。
可我并不具备伤痛与疾病,我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于我自身。”
艾缪慢慢地闭上了眼,没有人会坚定地选择她,即便以死亡为代价,也是如此。
她不敢去考验他人的意图,与其信任他人,不如一开始就孤独前进。
艾缪突然理解为什么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