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已经被逼到墙角,他靠着冰冷的柱子,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我们再回到刚才你说的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忠于你们刘氏的下场有目共睹,陆家人和苏家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天下聪明人何其多,我看得清,别人也看得清。就算今日我不来,迟早也会有别人来。”
刘曜听完心如死灰,他看着咄咄逼人的元锡,破罐子破摔,嘲讽道:“你与苏陆二家之间并没什么交情,你说这么多,应该不是为苏家和陆家打抱不平吧。”
元锡满意地笑了:“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些。我就是想告诉你,南齐气数已尽,亡国是迟早的事。你已经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子,但是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去拯救你唯一的亲人。”
刘曜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去劝降,如果刘渝肯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不杀他。如果他愿意一纸诏书禅位于我,我可保你们父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刘曜已经气昏了头:“你做梦!”
元锡叹气:“你不去,我就只有打进去,叔父带着剩下的五万峳州军已经在路上了。八万大军围攻鄞都,你觉得他们能坚持多久,我军一旦攻破城门,我会将朝廷的那些人屠杀干净,一个不留,包括你父皇。你身为刘氏子孙,也该为城里的文武百官和大齐子民做点有用的事。”
刘曜表情有所松动。
这时,有人来报,“将军,我们的斥候截了一封送回鄞都的信。”
元锡打开信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将信拿给刘曜。
刘曜迫不及待地看完,霎时丧失了全身力气。信是周竖传回来的,说他在半路遇上峳州军,被元项堵在了俨州,无法回京支援。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元锡说完,回到座位上。
刘曜拿着那封信,就那么靠着柱子,脑袋里全是元锡说的话,是他逼死了苏临意,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南齐气数已尽,刘氏不配主宰江山,鄞都孤立无援,而他可以救他们……
刘曜无力蹲下身,抱着头痛哭:“我可以救他们,我可以救他们……可谁来救救我?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元锡见他崩溃无助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冷声道:“你错就错在生在了帝王家。”
刘曜擦干眼泪,起身看着元锡,“你说话当真?只要他们肯投降,你就放过所有人。”
“只要他们听话,我不会为难他们。”元锡喝了口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黄叶间也反了,带着河州州府军去支援陆归程了。”
刘曜拽紧手中信,麻木地看着元锡:“我什么时候出发?”
元锡看了一眼外面:“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