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宏庄宴散之时,皇宫之内的永宁宫内却灯火通明,身着黄袍的太子正与皇帝楚天耀对坐于桌前一同用膳。
身穿宽松灰袍的楚天耀捧碗拿筷,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菜,漫不经心道:“朕听说前几日,你派东宫的人去给卫学海送礼了?”
肃然正坐的太子听到这话,表情微微一怔,片刻后,颔首道:“是。”
楚天耀未曾抬头,边吃饭边说道:“流纹凤佩就这么舍得送给你三弟了?”
“就像靖国公说的那样,区区一块玉佩而已,即使再珍贵,也比不得儿臣与三弟之间的手足情谊不是?”
“你啊……”
楚天耀放下碗筷,没好气地朝他指了指,“还是太嫩了……真以为卫学海那人精会被你个小孩子算计到?”
听闻此言,太子面露羞愧色,“父皇……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楚天耀拿出丝巾抹了抹嘴,眯眼道:“你现在年纪还小,着急让人卫学海表态干嘛?”
“而且法子还用错了。”
顿了顿,他从座上起立,负手道:“朕把良睿(卫学海之子)那孩子立为东宫侍读,这给外界释放的信号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你何必现在就让卫学海头上顶着东宫二字?别忘了,这朝里上下跟卫学海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你过早让卫学海表明态度,岂不又失了他们的归心?”
“只要你把良睿这孩子攥稳了,只有这一个儿子的卫学海,又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面对父皇的教导,太子宛若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低头自愧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是儿臣愚昧了。”
“毛都没长齐,心思却一天天比谁都重。”楚天耀走到儿子身前,伸手揉摸起太子的脑袋,“就你现在这屁大点的年纪,少想些有的没的,先把德行与才识修炼到家再卖弄吧。”
太子小脸一红,有些羞愧地点点头,“父皇圣训在耳,儿臣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