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事火眼金睛,属下就知道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您……”
“是总教那边……有了新的指示?”
“是!”
一听果然如此,卫学仁不由得蹙起眉头,“怎么?又找咱们来钱来了?”
胡强苦笑一声说道,“监事放心,这回主教联系咱们还真不是为了银子来的……”
“哦?那总教那边是什么指示?”一听不是冲钱来的,卫学仁更加警惕了,许多时候,不能用钱解决的事那才真叫麻烦呢。
“总教那边是有事要跟咱们求证……”胡强抬起头解释道,“前几日离京外巡的皇帝不是送了道禁烟的旨意回京么?总教那边根据这个信息追踪到伪朝皇帝的大致行踪,应在江南境内,总教那边的意思是,想让通过咱们求证这消息是真是假……”
卫学仁疑惑顿生,眉头深皱道:“让咱们确定皇帝的行踪干嘛?总教打的什么算盘?”
胡强缩起脑袋不说话了,日月总教的高层们到底有何目的,绝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教众能知晓的。所以面对卫学仁的问话,他也没法给出精准的答复。
紧皱眉头的卫学仁突地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之色,“这帮疯子……该不会是打算行刺天子吧?!”
胡强身躯一颤,起初总教那边联络他求证外巡的皇帝行踪时他也不是没想过这样大胆的猜测,可思来想去又觉着不太合理,总教高层行事一向谨慎持稳,贸然行刺这种蠢事应当干不出来……
“监事,属下以为总教不会有行刺皇帝的想法才是……”胡强深吸口气分析道,“教中高层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要说他们会做出贸然行刺皇帝的荒唐之举……说实在话,属下不太相信……”
卫学仁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你要知道狗急了都会跳墙,人只要被逼急了也难免会有昏头的时候……”
“很早前我就听你说过,好几个南方大省日月教据点分部都被沙东行带人端了……这对总教而言,是很大的损失吧?”
“监事的意思是……”胡强神色一怔,“总教是被伪朝鹰犬爪牙们给逼急了眼……想要行破釜沉舟之举?”
“这……这不可能啊!”
胡强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据属下所知,现我日月教暗中培育的兵力还不到五万之数,这看似唬人的三四万兵其中还有大半老弱病残,哪怕刨出这些老弱病残,剩下的一万兵也有一半以上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民夫、乡兵……若说总教会在这等时候刺帝发动兵变,属下……属下是再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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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因为之前资助神教刀兵甲胄的原兵部尚书暴露而被伪朝凌迟处死,现如今神教一直没有稳定的军械甲胄供给,一支训练不足,装备不全的杂军要想在刺帝后引发的乱世中谋取天下,这……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些,完全不像神教的处事风格!”
“你还是把事情看浅了。”卫学仁摇头反驳道,“除了刺杀皇帝外,我实在想不到总教迫切求证皇帝真实行踪的目的是什么!”
“你说现如今日月教所掌之兵远不能够在动荡之中谋图大业,我却不这么认为……兵者常言,兵分可见之兵与不可见之兵,日月教现如今掌握的杂兵是上不得台面,可架不住他们手中有钱,更何况天下各地都有他们的人网罗信息,这等资本,还不够雄厚么?你站在日月教的角度去想,或有自觉露怯的窘迫感,可换位思考一二,朝廷可一直将日月教视作心腹大患呢,某种程度而言,日月教的实力还真不算弱……”
“可……可这完全不符合神教行事筹谋的作风啊……”
“我说了,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随着沙东行带人不停剿灭扫荡日月教布于天下各处的据点分部,日月教高层跳脚急眼也是正常的……随着沙东行剿灭的日月教窝点越来越多,朝廷掌握日月教的信息线索也就越多,时日一久,日月教的生存空间就会被朝廷挤压地越发微小……等真到了那一天,日月教后悔都晚了……”
胡强心神巨震,嘴唇抽搐道,“监事的意思是……总教那边是不想坐以待毙,而选择……选择殊死一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