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把话说完,堂外突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启翔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侯爷,我等奉公子之命将胡岩母子带来了……”
启翔的突然露面让洛重云为之一怔,他干瞪着眼,惊愕出声道:“怎么回事?启统领,你……你来了,那说明……”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抬头张望,惊讶发现楚天耀与上官莲二人正跟卫学海与闫瑞站候堂外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旁的韩高济见洛重云突然不说话了,也连忙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当看到楚天耀的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不自觉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皇上竟然亲自露面了!
似是察觉到了韩高济投来的炙热眼神,楚天耀轻笑示意,以眼色提醒对方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韩高济既激动又紧张,接收到皇上眼色示意后更是险些叫出声来,不过好在他韩高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将心神稳定下来了,继而恢复了先前云淡风轻的稳重姿态。
“回侯爷话,事情是这样的……”启翔做出抱拳状,粗略讲述了一遍抓拿胡岩母子的全过程。
在听完启翔的讲述后,洛重云原本失落的情绪瞬间扫空,抬头感激地看了眼堂外的楚天耀,继而又吩咐起启翔将胡岩母子押入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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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这位启统领的说的话,诸位都听到了吧?”洛重云行至堂内中央,举目四望道:“赵雅雅遇害一案案发后,胡岩此人不止一次的往董秀才身上泼脏水,抓拿其人归堂时更有私逃光通的打算,所以,本侯合理怀疑此人有重大犯案嫌疑!”
说着,他伸手一指胡岩身侧的龚全德,“龚大人,劳您取一取堵在这母子二人嘴中的麻布!”
闻言,龚全德连忙照做,仅眨会儿眼儿的功夫就将胡岩母子嘴中的麻布给取了下来。
倒不怪龚全德如此积极,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被排除了杀人嫌疑,这会儿又有重大嫌疑的潜在凶手出现,他肯定是乐意帮忙的,毕竟,这案子越早查明真相结案对他父子二人也越有利……
刚被卸下嘴中麻布的胡岩听到洛重云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顿时吓得身子乱颤起来,忙不迭地磕头告饶道:“大老爷……小民绝对不是凶手啊……还请您明鉴!”
此言刚一出口,胡岩身后的胡母也连忙匍匐上前喊冤,“大老爷,这赵寡妇的案子不是都结了吗?怎么……怎么又重新开始查这查那的了?而且我家孩子咋成凶手了?大老爷,您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啊!”
“混账东西!”龚全德嗖地一下站起身来,伸手指向胡家母子,怒声呛道:“好一对刁蛮粗野的母子,竟敢对侯爷如此出言不逊……”
自家儿子脱难,龚全德说起话来时的语气神态要比先前硬气多了,本就憋屈的他,此刻总算是逮着胡岩母子这软柿子泄气了。
对此,冷眼旁观的韩高济与洛重云二人心知肚明,但却丝毫没有阻止龚全德的意思;有人主动出来唱黑脸审问嫌犯,他们高兴还不来不及呢……
一听站在那最高头的年轻人是侯爷,胡岩母子一时间吓得肝胆俱裂,胡岩更是忍不住掉泪嚎哭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喊道:“侯爷啊……小人真是无辜的,杀死赵寡妇的凶犯不是我啊!我……我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为何要杀她啊?”
胡母也跟着大喊帮腔道:“说的对啊,侯爷,大老爷们,你们可不能随便扣人黑锅啊!我家儿子最是憨厚老实,平日里跟赵寡妇那种不守妇道的小贱人从不来往,更别提结怨了,又怎么会下手去杀她呢?”
本还想保持沉默的洛重云一听胡母开始谩骂诋毁起死者,瞬时间就坐不住了,蹭地站起身来,拍案怒喝道:“好生嘴毒的老妇!赵氏已死,你却还用如此污浊之言诋毁死者,其心性之歹毒足见一斑,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胡岩是老实憨厚之人,那本侯倒想问问你,有几个老实憨厚的良民会整日出入赌坊烟柳之所?”
“今日本侯敢将你母子二人招来堂前问话,就说明本侯曾在事前仔细调查过你胡岩的过往行为!”
一通犀利的言语炮轰顿让胡家母子愣在当场,还不待他二人反应,洛重云又伸手指向跪于龚少峰后方的刘大龙,“刘大龙,你乃赌坊的帮工,对于胡岩这种成瘾的老赌棍想来并不眼生吧?来,你上前跟在场诸位说说,这胡岩到底是不是嗜赌成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