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真这么说?”上官莲面露讶色,感叹道:“那这人着实是个好官……你可不能轻待了人家。”
“好了好了,咱两今儿个出门是来游山玩水,偷闲取乐的,将心神费与政务之事作甚?”楚天耀笑着转移话题道,“我听说这云县历年来都有每月赛舟的习俗,咱两不如去云河凑凑热闹?”
不等上官莲答话,一名路过的大婶便抢先搭话了,“两位公子是打算去云河看赛舟?”
被人突然搭话,楚天耀神情一怔,干笑道:“是哈,大婶是咱这云县的本地人吧?有何指示见教?”
那手捧菜篮子的大婶撇撇嘴道:“那你两可来的不巧,咱们云县这赛龙舟的传统没了……”
“你们现在去云河,啥也看不到。”
说着,那大婶又忙接话道:“不对,你们现在过去,估摸着能看见有人兴土动工……”
大婶这话成功激起上官莲的好奇心,她忙追问道:“大婶,您这话从何说来?我可听说这云县每月赛舟的习俗都流传数十年了,怎么……说断就给断了?”
“官府不让呗!”大婶掂了掂菜篮子,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哈,这赛舟是咱们新县太爷许大人下了书令告示给停的……诶,说停也不对,应该说是改了规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闻言,楚天耀与上官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之色。
“这……这是为何?官府还不让老百姓们自个赛舟娱乐了?”
“嘿,这赛舟的传统要我说哈,停的好!你二位是外地的公子,不明白这赛舟传统在咱本地有多腻歪人!”大婶将菜篮子放下,边挽袖子边说道:“云县赛舟传习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这本意是为了让乡里乡亲们一年到头来有个好消遣,但时日一久,这好事也就变味了,每月都搞,这云河的水都快被这些船筏小舟给弄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云河水不产清水,专产糙汉臭汗!”
楚天耀一时无言,这大婶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云县赛舟的传统习俗出发点确实是好的,但举行的数次过于频繁,的确不太合适。这种参与人数过于庞杂的巨型活动,所消耗的财银物资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这钱还得让官府出大头。用后世的思维角度来看,这样的活动不仅有害环境,而且还极易给当地官府的财政造成负担累赘。
云县繁盛之时还经得起这般折腾消耗,可如今的云县刚历时大变,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此等耗资过重的活动确实是该止一止……
“大婶,我刚才听你说这赛舟的传统改了规矩,并不算是完全停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楚天耀的提问,那大婶揪着眉头回话道:“听我家那口子说,官府下的书令告示上明儿说了,咱们云县以后这赛舟的传统,改为春、冬两季举行,一年两次,若想在平常日子里搞赛舟,必须得给官府缴钱……”
“对了,忘跟你俩说了,我刚才不还说你们现在过去能瞅见人兴土动工么?官府那边正寻思着给云河修坝分流呢,以后赛舟有专门的地方……就在云河下梁村的岸口那进去,据说官府还打算在那岸口修个拱门,派差人看守呢!”
上官莲是越听越糊涂,挠头发问道:“这……这官府不是没事找事么?好生生的修坝分流作甚?还要修个拱门?”
大婶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说哈,以后在那拱门岸边摆摊贩物得给官府交钱了……”
上官莲满脸困惑,一旁的楚天耀则惊得说不出话来。
别人或许不太理解许茂典搞得这些花里胡哨的工作是为什么,但有着现代人记忆的楚天耀却很清楚许茂典的构思打算。
借以云县赛舟习俗打造地域名片,从而发展经济,这跟后世社会搞得开发“景区经济”那一套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是许茂典的构思设想不足后世那般成熟罢了,可以说是搞了“景区经济”的雏形,但此举也足以得见许茂典那超脱时代的大胆创新能力了……
转化现代思维去思考许茂典的这一些列举措,楚天耀不难发现,他将云县这一赛舟习俗活动的举行时限定位春冬二季,多少有点‘饥饿营销’的味道,至于那修坝分流,岸建拱门设摊收租,无非是想为当地官府增加财政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