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话可说的不对!”
卫学海笑着摆手道,“他许茂典哪是我的人?他是皇上的人!”
闻言,庄王心里一咯噔,险些没从座上摔下去,瞪大眼珠子,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说什么?那小子……真是皇上的人?”
见庄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卫学海心中大感快意,面上坏笑道,“是呀,这天底下穿官袍的人哪个不是皇上的臣子?更何况他许茂典还是进士出身,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呢!”
一听这话,庄王整张脸都黑下去了,卫学海这分明是有意捉弄他呢,气地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怒而拍桌道,“卫学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许茂典是你卫学海的门人,他刚到云县上任便接二连三的滋事,你就这样坐视不管?”
说着,他冷冷地注视着卫学海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庞,沉声道,“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卫学海故意授意他许茂典做得?你今儿个必须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软的不行,想要来硬的?
卫学海在心中冷笑一声,不卑不亢的说道,“殿下折煞下官了,他许茂典是被皇上钦定至云县当差的,我卫学海又有何能耐指挥得动他?”
“再者说了,我听说他许茂典到云县后不过是审查了几件陈年旧案而已,这谈何滋事?说句尽职尽责也毫不为过吧?”
说到此处,卫学海声音陡然升高,“下官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尽职审案的县官到底是碍着谁的眼了呢?怎么还给殿下您气着了?莫非人许茂典在云县查的案与庄王殿下有关?”
庄王的严词诘问非但没有唬住卫学海,反倒是助长了卫学海的气焰,这瞬时让庄王气恼不已,正欲回嘴时,卫学海却先他一步呛道,“饭吃了,酒也喝了,王爷也是时候该离开了,恕不远送!”
“你……”
庄王大怒,伸出手指向卫学海,你字出口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下文了,只得气愤愤地拂袖而去。
他知道自个跟卫学海耍嘴皮子是讨不到上风的,既然卫学海这么不识趣,他也懒得在这公主府里待下去了。
正当庄王走出不远后,卫学海的声音又悠悠地传了出来,“殿下走时别忘了带上您送来的厚礼,学海肚浅,咽不下这么多礼!”
庄王眼皮打颤,险些被卫学海这句补刀似得讥讽之语给气晕过去。
……
距离安怡公主府不到三条街距离的卫府内,正坐在内院喝茶的卫学仁听到身旁属下胡强的汇报后,当下便急的站起身来,恼怒的呛道,“这云县的关系是吃干饭的?使了这么多的银子,他连两个人都看不好?”
胡强无奈的回话道,“这倒不能怪人家,据他所言,云县那新来的县太爷跟他很是不对付,此次抓着咱们的人也纯是凑巧了。”
见卫学仁脸上的怒火仍未消尽,胡强又继续补充道,“监事大可放心,那被逮捕住的二人只是咱们手底下人外派的流贼氓子,他们并不知我等的底细……”
果然,听到这话的卫学仁面色缓和了不少,他抬起头看了胡强一眼,鼻孔哼气道,“看来这云县一时半会是去不得了,让下边在别处收货的人小心点。”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眯眼问道:“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咱们在云县走的关系是那个叫……贺俊怀的云县县丞吧?”
胡强佝着身点点头,“回监事话,是此人不错。”
“新来的云县县令跟他不对付,换句话说这小子有倒台的风险哈……”沉吟片刻,卫学仁阴沉着脸嘱咐道,“被逮捕的两个流贼氓子是不知我们的底细,可这贺俊怀不一样,跟他对接的人可都是我神教正儿八经的教众,倘若这贺俊怀真出了什么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咱们也多少会沾上麻烦,让手底下跟他对接过教众们暂离京城避风头吧……”
卫学仁这番话透露出的谨慎作风让胡强为之一惊,忙哈腰抱拳道,“监事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