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举尚且如此艰难,更不用谈会试了,因此在乡试大受打击的许茂典本是不愿来京参加会试的,在他看来自己走科举这条路到乡试这一环是已经到头了,与其进京参加会试多此一举,不如凭借举人身份走动家族关系谋份官差来的实际,然而就在这种他自己都放弃了的情况下,方玉琦这位好友仍在不留余力的鼓励着他。
尽管方玉琦是出于好心鼓励,但此举却让受到打击的许茂典更加受挫,于他看来,方玉琦这种科举天才的鼓励无异于炫耀与嘲讽,因此在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他竟悄悄嫉恨上方玉琦这位天才故友起来了……
“同样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我会不如你方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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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家世背景我许家是晋元的地方豪族,为何偏偏会被你方玉琦一介寒门穷书生给比了下去?这上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不知何时,许茂典在面对方玉琦时脑中总会无意识地冒出如此怨怼的念头,尽管他曾全力制止,但却始终难以抑制。
或许是心有不甘,又或许是念头通达了,总而言之,许茂典在受挫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赴京参加会试,万事总要有始有终,好歹读了这么些年的诗书,许茂典更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方玉琦终于从人群中挤出身来,他正满头大汗地四处张望起来,发现许茂典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后,他这才大松了口气,“还好许兄你还在,我还以为你先行离开了呢……”
许茂典闻声一怔,伸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一干人等,“方兄就不与他们再多聊聊?”
“旧友在侧,怎可令其搁置冷遇?”
方玉琦脸上绽放出无比自然的笑容,举止十分亲昵地揽住了许茂典的肩臂,歪嘴低语道:“与他们虚与委蛇谈何兴致可言?难得与许兄在京中相遇,先与你这位故友喝上几杯小酒才是正事也!”
许茂典心神一颤,好似有一股暖流淌入体内般感动,他大拍方玉琦的后背,放声大笑道:“写文泼墨我不如你,但要论饮酒,你却要负解元之名了!”
“哈哈哈!”方玉琦大笑,嬉笑着朝他摆了摆手,“那就敢请酒中解元老爷见教了!”
二人相视一笑,如同至交密友般揽肩离去……
……
皇城之内,刑部衙门内堂。
三名身穿差衣的官差正跪于邱旭身前,后者则坐于上位端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这几天你们盯那卫学仁与卢光远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三名捕快中的领头人王大武抱拳回话道,“回大人话,近日我等紧跟此二人行踪,确有一些收获。”
“哦?”邱旭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瞬间将身子坐直,“说来听听。”
“且说这卫学仁与卢光远在卫府起火案后迅速走近,俨然成一对相交莫逆的知己好友,可自从半月前卫学仁去过一趟卢光远府邸后,二人在近日这段时间里的接触就少了许多。”
“卫学仁多是闭门不出,就连卢光远赠予他的书行都很少去了,然卢光远这边却是动作频频,近日来他书行旗下的印刷铺子里经常连夜赶工,且时常光顾他书行的客人与以往也有明显不同,多以进京赶考的学子考生为主。”
“除此外,卢光远本人近日里与刘家公子刘行远之间的接触越发频繁,卢光远自身也与许多进京赶考的学子考生经常见面……”
“生意人结交考生学子并不为奇,然卢光远怪就怪在接触的学子考生就如雨后春笋般一批接一批,即频繁又无章法……”
听罢王大武的禀报,邱旭逐渐皱起眉头,“这卢光远一介商人倒是挺能蹦跶,依你等之言,卫学仁这段时间倒是闭门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