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安在心中暗自感慨,如今的他上下两排牙齿都被硬生生地拔掉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缠绕着粗绳,他就算是想轻生自裁也没有半点办法。
这不得不让叶世安感慨,当今皇帝建立的内监机,做事真是太专业了!
“邬百户?”
牢门外的过道上,一个手提酒壶的壮汉悄悄走来,这瞬间让把守牢门的秘卫番子们提高了警惕,其中有人出声叫住了那位靠前的壮汉,“邬百户,此乃关押重犯之地,你不该带兵在地上的监房把守吗?”
那被叫住的邬百户拍了拍肚腩,提着酒壶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在上边呆闷了,叫上一两个兄弟下来喝喝酒。”
说着,他后方走来两个挠头憨笑的大兵,两人手里还分别提溜着用油纸包好的肉肘子。
由于叶世安过于重要,派来把守叶世安的人都是秘卫的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不得任何人靠近叶世安,因此就算是对邬百户这群晋北都司的军兵也有着谨慎的提防之心。
听到邬百户这蹩脚的理由,把守叶世安的秘卫头子不禁皱起了眉,“且不说你我都有重事在身,不可饮酒。更何况此地乃是关押人犯的重地,邬百户,你……”
“艹!”
邬百户有些不耐烦地撇撇嘴,“不就他娘的喝口酒吗?老儿就不信喝口酒能误事!”
“你放心,我们就在这后边喝酒成了吧?绝不打扰你们干事!”
说话间,邬百户与两个大兵席地而坐,在距离叶世安所在监牢的三十米开外喝起了酒。
那秘卫头子有些不满地瞪了邬百户一眼,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这邬百户的堂哥是晋都司的指挥同知,便选择了沉默。
他们秘卫可以不把他一个小小的百户放在眼里,但却不得不给他邬百户身后的堂哥面子。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喝完酒的邬百户三人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笑着与一众把守叶世安的秘卫打了声招呼后,他便领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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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趴在牢内草堆上的叶世安脚下,突然多出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
突然出现的邬百户三人,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叶世安所在的牢房,而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出现,转移了看守秘卫们的注意力。
在这难得的空档中,暗藏在邬百户三人里的探子就有了机会给叶世安送出那颗药丸。
二三十米的距离,对于武艺高强者来说并非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只要抓准时机,以内气向外掷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回想起与邬百户同时出现的那位兵卒的眼神,叶世安长长地吁了口气,有些贪婪的吮吸着地牢里并不新鲜的空气……
仅三两个呼吸的时间,叶世安面色发狠地咬住了那颗药丸,含着泪将喉中的混着杂草的药丸咽了下去,突地发出一阵狂笑,“宣廷楚室必亡!”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声让门前看守的秘卫们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望向牢内的叶世安。
只见叶世安癫狂地咆哮着,眼眶与口鼻竟在顷刻间流淌出骇人的血液来,这诡异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蒙了,好在那看守的秘卫头子还算冷静,连忙催促着周围的人打开牢门,他则手忙脚乱地冲了进去,连忙伸手探了探叶世安的鼻息。
“完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唰地一下全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