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京,缥缈茶居,整日无所事事的卫学海正拉着闫瑞与赵嘉轩这两纨绔死党在茶楼之上喝茶聊天。赵嘉轩手拿折扇轻轻捶打着大腿,望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卫学海,感慨道:“海哥,这还是你归京之后第一次跟咱们俩见面。”
“是啊,本听说你成为永宁宫的议政大臣,我和嘉轩还挺替你高兴的,没想到你立马就被皇上调去跟飞燕军剿灭南靖游兵了,本以为你这次回来怎么说也是立了大功的,没想到......”闫瑞放下手中茶杯, 咂吧着嘴,继续说道:“按理说,现今这内阁,该有你的一席之地才是。”
卫学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叹气道:“确是我犯了错,陛下稍作惩戒而已。”
赵嘉轩笑笑,劝慰道:“照我看,海哥你也无需挂怀,皇上还是格外看重您的,怎么说你也是当今驸马。”
“是极是极,我听我伯父说了,当今皇上,极其看重青年才俊,凡选任提拔这人,首选年轻才俊。”闫瑞附和着笑笑,“海哥可当得起这青年才俊之名,只要陛下回过神来,想来定会重新启用你。”
看二人一副生怕他想不开紧忙着劝慰的模样,卫学海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二人不知道,皇上这般处罚他,其实本质上是为了保护他。毕竟他卫学海跟着飞燕军去诸藩走一遭,得罪的可是目前在京的所有宗室王爷,楚天耀如此处罚他卫学海,为的是让宗室脸面上好看,找不出由头再针对卫学海而已。
至于皇帝会不会重新启用自己,卫学海没有丝毫担心,在他看来,自己对于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些许地位的,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自己绝对能够起复。
卫学海正喝着茶思绪纷飞之时,却突然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嘈杂,寻声望去,发现在缥缈茶楼的正对面,一座名为“光迎”的酒楼里,不时的传出推搡的哄闹之声。
“光迎”酒楼是宣京较为出名的宴客酒楼,平时多受富贵之人所喜,卫学海闫瑞和赵嘉轩这三兄弟也没少去消费,按理说这光迎酒楼能在京城支起这么一大摊子,背后的关系绝对浅不了,因此平日里鲜有人敢去闹事,但见今天这阵仗,明显是有人在光迎酒楼里滋事。
“呵!”卫学海轻呼一声,颇为意外的道:“谁这么能耐,能在那光迎酒楼里闹事?”
“除了咱大宣那些王爷外,还能有谁?”赵嘉轩寻着卫学海的目光望去,指了指那光迎酒楼门口子站着的青衣男子,“那鳖孙,是庄王的仆人。”
“海哥,你是不知道,咱们大宣这群王爷,自从被削藩后,居住在这宣京之中,咱宣京就没踏实过。”闫瑞撇撇嘴,啧声道:“照我看,他们可比咱们这些纨绔子弟霍霍人更厉害。”
一听在那光迎酒楼闹事者是庄王的仆人,卫学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王爷的一个仆人就敢这般嚣张?”
“平日里在藩地里嚣张惯了呗,这不换到宣京只怕还没分清大小王呢。”赵嘉轩讥笑一声,朝着两人神秘兮兮的道:“你俩听说了么?被圈禁在宗人府的那位......齐王,前日听说旧病复发,没了。”
“真的假的?”闫瑞闻言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卫学海皱着眉头没说话,圈禁宗人府的齐王离奇逝世这事,他作为驸马可以说是最早一批知道的人。
“照我说,这帮在京的王爷再不老实,下场可不会比齐王好到哪去咯!”赵嘉轩语气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嘉轩,皇室家事也是你能张口胡咧咧的?”卫学海瞪了他一眼,沉声提醒道:“往后这种事,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
闻言,赵嘉轩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这短短半年,咱们这朝廷可谓是变化无常啊。”闫瑞在一旁感慨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谁能想当年风头无两的慕党,竟然就这么被拔除了,还有这分封的藩王,竟然都被削去藩地,成了在京的闲散王爷。”
“听我那伯父说,最近只要皇上召开大朝会,凡面对皇上的大臣们比之往昔更为惶恐和恭敬了。”
赵嘉轩在一旁紧跟着附和道:“谁说不是,昨日皇上去五军都督府巡视,我父面圣回家后,那头上的汗就没止过。用他的话来说,咱们当今这位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一言一行皆现龙威,让人即敬又怕。”
听到二人的感慨,卫学海脸皮一抽,忍不住在心里暗道,“往昔皇上皇权不稳时,满朝臣工对其或多或少有些敷衍之意,可如今皇上先除奸党,再削众藩,后而平叛谋逆齐藩,用行动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如今的皇上节制天下兵马,裁撤中书建立内阁,皇权前所未有的稳固,满朝臣工都不是傻子,面对现在的皇上,他们不恭敬着,能行么?”
“我早与你们二人说过,当今陛下,乃是难得的雄主。”对于楚天耀这位皇帝,卫学海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赵嘉轩与闫瑞对视一眼,讪讪一笑,对他们两人来说,皇帝是咋样的他们根本不在乎,毕竟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志向,就是做一辈子的纨绔,混吃等死就是。
“咦!”闫瑞突然惊咦一声,伸出手指了指光迎酒楼旁的街道,那庄王的青衣仆人正端着只包好的烤鸭朝着北街的方向跑去,“闹出这么大动静,结果就买了只烤鸭?”
“这没什么稀奇的,听说庄王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