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夫也是一样,不禁赞道:“不错。”
看似在赞谢傅棋艺,更多的却是在赞他这份心性,外面局势焦灼,谢傅却依然能做到心如止水。
谢傅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秦孝夫,无所谓一地一子得失,微微笑道:“你以为胜券在握吗?”
秦孝夫笑道:“那我拭目以待。”说着缓缓落子。
……
眼看鬼后所生森雾越来越小,飘来掠去被困束在一定的空间,场内的许格和场外的张凌萝都心急如焚。
任张凌萝足智多谋,此刻也无良策,不由四处望向黑暗,都这种地步了,王夫人的一妖一魔还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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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紧紧握住魏无是托人为她新铸的催霜刀,忍不住说道:“夫人!”
司马韵台却一脸平静,要赢得全局胜负,哪能计较一子得失,除了此子是谢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让她内心动摇分毫:“你我现在出去,也是送死。”
“老黑在就好了,这牛鼻子也无法如此嚣张。”
司马韵台声音如丝钻入红叶耳中:“你好好看着这牛鼻子的脸,势杀不活……
红叶双眼失神的盯着萨来仪,慢慢的眸子里汇聚杀气……
萨来仪沉声:“伏法!”
森雾收作一点,鬼后现出真身来。
鬼后娇叱:“鬼奴!”
一道黑影突破外围真气,与鬼后混融一团,森雾再生,化作一缕窜缝而出。
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与人争。万法皆有生机。
萨来仪想不到鬼后竟能窥探捕捉到这一刹那的生机,忍不住赞道:“好一个鬼后!”
“不过你还是在劫难逃!”
那一缕森雾似在什么强大力量挤压下荡散湮灭。
许格啊的一声。
张凌萝双眸圆睁,待什么微微落在她的脸颊上,眼前一片蒙蒙红雾,气味血腥,张凌萝一下子瘫软在地。
纠缠着云弱水到来的魏无是,落地瞬间也啊的一声:“鬼后!”
放开神敏四处搜寻鬼后的生息,所感受到的却只有浓浓的血腥味。
蓬莱阁顶,谢傅拈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久久无法落子,眼睛湿润发红却掉不下眼泪来,玉阳……
谢礼心里恨透谢傅,此刻见谢傅如此模样,也有点于心不忍,甚至有一丝丝的后悔……
秦孝夫微笑:“谢傅,轮到你了,怎么,这一子已经无法下了?”
谢傅手指骤地停止颤抖,四平八稳落子。
秦孝夫笑道:“你果然与她关系匪浅。”
谢傅微笑:“生死有命,人在世留迹已是隽永,先慢个几十年都是一样。”扭头轻轻朝一侧望去。
秦孝夫拈子端详着棋局,嘴上淡道:“既然来了,那就一旁观局吧。”
谢礼好奇,顺着谢傅所望方向看去,一个身段盈美到叩动心弦的女人如从琼楼走到幕前,她长得很娴美,那五官轮廓像足大家闺秀,贤妻良母,只是她的脸很冷,冷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行尸走肉。
谢傅惊讶:“杜娘子!”
谢傅实在难以理解,杜致微此时此刻何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公子,澹台府无恙。”
秦孝夫正缓缓落子,听到这句话手骤地停了下来。
杜致微抖了下手中沾血发赤的布,一颗人头在地上骨碌滚动。
为何每个漂亮的女人跟他都有关系,心中又生妒忌憎恨的谢礼骤然看见眼前这血腥恐怖一幕,啊的一声吓得都快尿出来了,惊惶失措的躲到墙壁去。
谢傅看着地上那颗人头,心中虽如惊雷乍落,面却平静不变,只是看向杜致微的眼神中流露出恻隐不忍来。
冷若冰霜的杜致微感受到谢傅的眼神,双眸无声的流出眼泪来,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掩饰不住内心情感。
谢傅勉强一笑:“快哉否?”
杜致微朗声:“是!”
秦孝夫如僵住一般,可以看出他正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或愤怒……或悲伤……或自责……或愧疚……
谢傅开声:“真人,轮到你了。”
秦孝夫微微一笑:“好。”四平八稳落子。
靠在墙壁的谢礼突然啊的一声,浑身燥热无比,这至死方休之毒却是因为谢礼情动而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