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四仁说:“孩子经常回来,为什么要今天在一起吃饭?”
“孩子今天领了男朋友回来,坐在一起吃饭嘛。”
乜四仁大吃一惊:“什么,她几岁个屁小孩儿,怎么就领男朋友回家了?你也不管管她,你这个当母亲的也不管管!”
东舒雅说:“我看你一天烧昏了,昏了头了,老糊涂了,难道你不知道孩子今年多大了吗?”孩子88年生的。孩子今年已经20多岁了。已经晚婚年龄了,你还认为她是一个孩子吗?孩子已经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了?现在大学生都可以结婚,研究生恋爱那是天经地义,上研究生都可以名正言顺结婚生子了。”
乜四仁陪陪自己的脑袋说:“可能老糊涂了。但我已经答应去见李萍儿了”。
东舒雅笑笑说:“这老头一天怪有女人缘的,动不动都就是阔少妇胖老太请吃饭。李萍儿不是移民了吗?不是在加拿大定居了吗?今天回来了?请老头吃饭了?”
乜四仁也笑笑:“出什么国移什么民,被中介机构骗了,还是中国人。阴差阳错倒是把王珂移民了。”说着,下楼了。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这样的桑塔纳汽车在当时最为时兴,当时7万多块钱一辆,个性皮试。7万多块钱的桑塔纳对普通家庭来说,那是了不起的开支,派头十足。
乜四仁开始没有在意车里什么人,还把自己的头发梳理一番,把衣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也扣上。他听见桑塔纳车里有一个人叫着:“乜大叔,这里上车。”
他感觉很奇怪,怎么有人叫乜大叔,好在还没有把自己叫老头。
他仔细看看,一个金发碧女的姑娘,瘦瘦弱弱,面如白膏,精神有些萎靡。他仔细瞧瞧:“是你叫我吗?”
驾驶室姑娘说:“乜老头儿,叫你呐?”
这让乜四仁有些吃惊。他仔细辨认,这也不是李萍儿。李萍儿和他年龄差不多,应该是一个胖墩墩的小老太婆了,而这个姑娘也就二十岁左右样子,虽然洋气,但精神并不抖擞。他仔细看看,再次确认说:“是你叫我吗?,我叫你大叔和老头有错吗?”
王芳舒说:“你是妈妈同学,爸爸的同事,叫你大叔,叫你老头儿错了吗?这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我平时就叫爸爸老头儿。”
乜四仁想:谁和你妈是同学,和你爸是同事?难道在外国居住六七年时间,就这么豪横了吗?见人不知客气,直接叫大叔和老头,这是尊敬吗?
不管怎么说,乜四仁还是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王芳舒姑娘说:“请您把安全带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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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四仁说:“我们这小地方,没人讲究非要把安全带系上。”
王芳舒:“交通规则需要人人遵守。”
乜四仁认真的系好安全带说:“你会开车吗?”
王芳舒说:“我学的右向驾驶。我不但会开车,还会生孩子,您会吗?”
乜四仁忒了个半死。
就几步路,十多分钟时间便到了。
王珂家依然居住在南关街区那个四合院里,只不过现在的四合院今非昔比,已经进行了重新整治和装修。屋子干干净净,收拾的漂亮而温馨,乜四仁对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曾经在这里见过王芳舒,当时还是四五岁的小姑娘,是在王芳舒被解救以后,当时屋子里煤气哄哄,而且低矮潮湿,如今这里院子打了水泥地面,墙壁白灰水泥,显得亮堂而干净。
南关街区是一条步行街区,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即使偶尔路过车辆,都是公家和单位的车辆,私家车辆在这个街区还是第一辆。当车缓缓停在四合院侧门的时候,这条街区显得特别耀眼。
到了家里,王珂显得有些被动,李萍儿主动热情。
王芳舒说:“乜老头给你们接来了!”
李萍儿说:“这孩子没大没小,您乜叔叔可是有学文的人物。你去在东大街上买一些卤肉和凉菜回来,让你爸爸和乜师傅在家吃个饭。”
我们住南关街区,你让我到东大街去买卤肉,准备明天早点呀?”
李萍儿:“这孩子夸张的,就远一点儿,多走走路去。”
女儿王芳舒一出门,李萍儿便神秘的坐在乜四仁旁边。乜四仁有意向外挪了挪,李萍儿又向跟前靠了靠,很神秘的对乜四仁说:“这孩子在外太孤独,没有熟人交流,语言主要是法语和英语极其不便,我英语只会简单回话,还是出去前恶补学来的。小儿子从小过去,一直和附近孩子用英语交流,现在已经融入那里的生活了。芳舒这个孩子走的时候已经14岁了,他英语基础一般,法语一塌糊涂,过去一是交流障碍非常严重,二是排斥学习法语,他对中文倒学的非常老道熟练。在那里只有上中文课时,才使用中文学习,其他课程全部都是英文和法语讲解,孩子根本听不懂,排斥法语学习。没有生活玩伴,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文化和风俗习惯,餐饮更是难吃将就。”
王珂说:“小乜,我们喝酒。”
李萍儿:“菜没有回来,干喝呀,对胃不好。我们知道老王出来了,就赶紧回来,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