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说:“就你这个思想境界,比你二哥振兴的境界高得多。”
乜四仁突然说:“你相信我二哥会在省城买房,会有一个孩子吗?”
岳父并没有吃惊:“信与不信,只有你二哥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不相信的。你应该不相信。但我们不相信有什么用!”
岳父说:“我邻县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反映他的问题,说他有男女作风问题,我也不相信,但我在大县几位老下属纷纷来向我反映这方面问题。我最讨厌的是他,利用搬新房之机,收受礼金,但大家都这样做,社会风气坏了,少部分人抵挡不了大部分人。”
岳父把最后一些酒一口喝了,有些老泪纵横的说:“去你二哥家,你岳母说二哥困难,经济不太好,给500元有些少,坚持给1000元,我说也行。你岳母说:你二哥家经济紧张,又刚买了房,搬进去可能缺东少西,坚持给了2000元。最后她发现房子宽敞。听说有130多平方。家电设施齐全,这是一个普通家庭根本不能承受的经济开支。你二哥的工资不是太高,他媳妇工资更低,家里还有一个孩子上高中,开销也不小,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买了一套房子,还装修的富丽堂皇,甚至把家里的设备都买齐,都是高档的家电。在家里招待还算克制,做了三桌好坏都是自家人做的饭菜,但第二天在宾馆又是40多桌,第三天晚上,又开了十几桌。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同学和同事吗?谁愿意出这么高的代价去吃一顿饭,跟他又有多少利害关系?听别人讲,听别人谣传,他搬家祝贺礼金,就够买一套房屋钱。这样的风气很坏,但现在大家都这样做。作为一个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把持好自己,从吃饭穿衣到为人接物,一定要在一个度的范围。”
岳父用纸擦拭了眼角。
岳父说这样深奥的话,乜四仁非常崇敬和崇拜自己的岳父,认为岳父曾经当过那么大的领导,而家里都是一些烂桌椅板凳。家里唯一财富就是一些书和笔记本,没有其他贵重的东西。岳父虽然也存了一些钱,但是在移民搬迁点的时候,全部拿出来用到了补贴生活。他一直认为岳父是一个完人。
他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岳父问他:“你认为我是一个完人吗?”
乜四仁点点头:“你的精神和作风我一辈子都学不来,我没有你的思想境界。”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犯过错误的:在特殊年代,我下放到了你们汉山地区邻县那里。三年以后,别人给我信息说,你的岳母,原来的岳母,因为我的事情自杀身亡。我当时哭了三天三夜。她去了新疆,我在汉山邻县,我也想去找她,但我身不由己。后来大家都这么说,我就信了,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情,后来就和你现在的岳母相认相知相识。最后在一起生活。当我恢复工作在一个地区任专员的时候,突然有人说我作风有问题告我的状,想弄垮弄臭我。我这才得知,你原来的岳母并没有自杀,只是曾经自杀过,但救了过来,只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改造。后来我恢复工作,在一个地区任专员的时候,别人要拿这件事情来说事儿。这时,你原来的岳母挺身而出,拿出我们分手时的离婚协议让这一伙人闭嘴,平息事态!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们分手的时候,只是迫不得已,并没有办理离婚协议事项。并没有写什么离婚协议。”
岳父有些老泪纵横说:“我晚上领你出来说话的关键是,这件事情我不能背叛现在你的岳母,更不能和她商量。我们这个年龄说走也很快,说慢也很慢长,假如我走的早。你去见一见原来的岳母。她没有孩子,一个人过的很坚强也很辛苦,但她过的也很快乐,她在那里办了一所孤儿院幼儿园,相当于过去的保育院。她身边有许多孩子。她把自己所有收入,全部用于培养了孩子,她并不孤独,有着一群孩子围着她。”
乜四仁试探着问:“你们还写信吗?”
岳父瑶瑶头:“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现在还藕断丝连,就是对你现在岳母极不尊重和不忠诚,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但我知道她过得很清苦又很清高,她也知道我现在有一大家子人。”
岳父涕不成声,看得出来岳父是动了感情。乜四仁便不敢再深问下去,只是让他喝水。
乜四仁又转过话头说:“既然你知道二哥有许许多多问题,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帮助他,让他回心转意。”
岳父摇摇头说:“他现在陷入泥潭已经很深了,自己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把原来的事情躺平。也就是说,他现在手上没有纸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就只能这样了,但总归有一天他会出事的。”
乜四仁说:“我们为什么现在不帮助他走出这个泥潭,让他从混沌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乜四仁岳父此时泪流满面:“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他现在把我都不当一回事儿,你说话又有什么用?虽然他还尊敬你的大哥,他把你大哥的孩子,也就是你的侄子已经拉下了水,有谁能够挽救他。现在,唯一的出路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让法律来惩治他,让他弃恶从善。第二条路便是用更大的毅力和精神悔过,重新用自己的工作成绩淹没原来的污点。但这一点常人难以做到,你的二哥假如有这个毅力和决心,是能够实现的。他现在不是犯了错,而是犯了法,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这不是钱的问题,假如是钱,我们全家人炸锅卖铁来帮助他都可以,但他现在已经不是金钱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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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四仁感到很恐惧和可怕。
他知道天就要塌了,他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大哥,母亲还苦苦在乡村里生活,每月回家给50元的生活费,母亲怎么还不要?最后象征性的留下十元,还把40元退给我。现在的大哥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的儿子有了工作,有了出息,不仅家里翻修了房屋,而且还打了院场和院墙。他们都被蒙在鼓里。
自己的二哥迟早是要得到惩罚的。他突然问岳父:“那侄子有什么办法得到救赎呢?”
“犯了法是必须要得到惩处的。”
乜四仁含着泪,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他的母亲还在乡下大哥家。大哥家在乜家庄标标准准的大户人家,他并不知道,这是用儿子的犯罪所获得的财富。
岳父拍了拍乜四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四仁啊,这件事确实很难办。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至于你的侄子,只能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归社会。”
乜四仁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他决定先瞒着母亲和大哥,不想让他们受到太大的打击。
乜四仁告别了岳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
乜四仁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和大哥,他担心一旦真相败露,他们将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乜四仁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一切告诉他们。
就在这时,乜四仁收到二哥乜振兴信息:有空,来省城高新一小对面小区吃饭。
乜四仁吓了一跳:二哥这是明目张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