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惨案前后

汉山市的邻县发生一起特大恶性事件。一家有权有势三兄弟,光天化日之下被残忍杀害,三兄弟父母重伤抢救。这起恶性事件竟与乜四仁照片有关。

汉山区的邻县是一个山区小县,全县只有4.6万人,但五脏俱全,什么部门和单位都有。汉山区有的部门和单位,在邻县都设立和存在,只不过人员少一点而已。邻县就是李萍给乜振兴指引曲线仕途目的地。按照李萍思路,乜振兴调往邻县农科所任所长。并兼任县农业局局长,准确的说,应该是县农业局局长兼任农科所长。

但师出有名,乜振兴是从汉山市农科院副院长挂职邻县农科所的,县农科所是个没有级别的单位,按照对应关系过来,应为县农业局副局长。但作为一个市级单位挂职贫困山区,人口只有4.6万人的小县,这样好像是对乜四仁贬职,自然就高套到了农业局局长。没过两年,如李萍(南关街区经三路王萍)所愿,被选举为分管农业的副县长。

说起当副县长,还有一段经历。李萍给乜振兴指明了道路说好人情,需要灭振兴去拜访这位领导。灭振兴家里并不富裕,一人工资要养孩子,时不时还得给母亲几个生活费,所以并没有过多结余。当然,正常生活所需还是没有问题,但要办如此大的事情。他还没有这个经济实力。

乜振兴回到家乡,他本意是让大哥把自行车卖掉,给他凑100元钱。当时大哥自行车花150元买的,可谓倾其所有加外借30元购得。大哥对待自行车精心精意,将三角架全部用红布包上,车把手用塑料丝缠绕。闲暇无事便将车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平时不敢放在地下,怕损坏轮胎,用绳子吊起在客厅,可谓是关爱有加。自行车虽然购买几年了,但骑的机会很少,依然有九成新。乜振兴想,这个自行车卖100块钱没有问题。

他想:弟弟一定会支持实现他的宏远之志。大哥是老实人。虽然用尽全家之力买了这辆自行车,但为了弟弟,大哥会支持的。

乜振兴回到家先假惺惺给了母亲五元钱,母亲眉开眼笑收下,终于有回头钱了。孩子毕业工作以来,为数不多几次给母亲钱花。大哥也非常高兴。

但万万没想到,当乜振兴提出要卖大哥自行车时断然不同意。

大哥意思很明确:你的前途和我幸福生活,这是两个概念。我的自行车在全村独一份,我要出行上街(去集镇),去汉山市骑上自行车,风光又快捷。我凭什么要把自行车卖了,让你去高官厚禄。大哥的自行车还要时不时送乜四仁去电站上班。大哥喜欢乜四仁弟弟。这个弟弟才和他们是一家人一条心,二弟和他们像亲属一样,没有兄弟情深。

大哥是普普通通农民,他对乜振兴说:你大学毕业到农科院工作,这样的荣耀不比一个副县长差。就因为你在农科院做出了成绩,镇政府和村委会每年春节都要到我们家拜年祝福。你已经是我们村、我们汉山区的荣耀了,你听信鬼话,要到临县去当什么农科所长和农业局长,我们也同意,你出生农村,知道从最穷的地方富余起来这个理。你这个想法超越了我们普通人思想。现在你又当什么副县长?副县长和我们全家的荣耀光彩八竿子打不着。

因为家穷没有钱,现在乜振兴竞选副县长,依然因为钱和家庭的阻挠,让他仕途受到影响。灭振兴很是不快,他本要转身离身而忘了这个家,他知道大哥是农民,地地道道土农民,没有远见,没有思想,完全是农民意识。这样的大哥不认也罢。

乜振兴想起了乜四仁,工作几年可能存了一些钱,准备第二天去电站看看。弟弟上过中专,能够支持二哥实现自己目标。

乜振兴临走时,大哥还是拿出王珂送给他的五块饼茶,每块一斤,总共五斤。但可惜一快缺了一点,让大哥泡着自己喝了。拿出五块饼茶,大哥说:你现在已经当局长了,只有局长才配得上喝这样的好茶,你拿去吧。

乜振兴把沉沉的饼茶提在手里,并没有当一回事离开小寨村,还闷闷不乐。回家之后二嫂急切的询问借钱事情,大哥很是不乐,将饼茶扔在桌上,生着闷气。

这时,院长过来要和乜振兴套套近乎,刚巧家里没了茶叶,便打开这个茶叶,准备给院长泡一杯茶喝,院长看看这五饼茶,忙用手阻止:我的局长大人。你这茶我可没有口福,这可是正宗的30多年老普洱,这五斤饼茶,在汉山市区能买到一套房子了。

能买一套房子?这让乜振兴大吃一惊。乖乖,汉山区一套50平方米房子,要3000元左右,这五饼普洱要值两千元吗?他立马把这五饼普洱饼茶公公正正双手捧起,放在桌子上。然后给院长倒了一杯白水。院长对乜振兴很欣赏。放弃优越的工作条件到山区农科所、农业局去任职,这样的想法,唯有院长理解。这种情怀和鸿鹄之志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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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乜振兴去山区工作,因为这样可以把老婆农村户口转为居民户口。老婆的农副工就慢慢演变成长期临时工,一举多得。按照当时政策,科技人员到市区100公里外贫困山区工作,便可把家属农村户口转为城镇居民户口。乜振兴不得不与老婆重修复婚,老婆鼻涕都笑了出来。

市农科院长是正科级单位,邻县山区农业局虽然只有五个人单位,依然是正科级单位领导。他和院长应该平起平坐。乜振兴说话不像原来唯唯诺诺,现在已经随意高傲,有些高高在上做派。他们就这样闲聊起来。乜振兴说:听说现在农科院准备升正县级单位。

院长说:我的本意是升为副县级可以了,但上面认为正县级更符合单位身份。其实,正县级单位和副县级单位,我们科研单位不讲究这些,我们凭的是职称,按我现在职称,已经是县级待遇了。假若走行政级别,高级农艺师工资比正县级待遇还高一些。我们搞业务的希望在技术和研究上有所建树,走职称这条路对我们最为有利。现在国家重视科技,重视人才,我们安分守己,认认真真在科研上勤奋努力。行政职务那是摆设和名头。搞科研的应该踏踏实实在田间地头研究。

这个话题并没有引起乜振兴共鸣。院长看着乜振兴并不高兴,推口走了。

乜振兴认真观察五饼茶,竟然这么值钱,也就意味着一饼茶要四五百元,一饼茶就是他一年工资,这么说来,他办这事只需要两饼茶就可以了,还有三饼他要派上大用场。

乜振兴小心翼翼检查后,用塑料纸包起来。

乜振兴不知普洱要自然存放,用报纸或薄纸包裹最后。而塑料袋包起对饼茶不好,不能呼吸空气,失去应有的醇香与口感。

乜振兴应该先去认认领导家门之后,根据情况发展进行下一步打算。他到领导办公室嘿嘿笑了一下,领导抬起头,用眼瞟了一下,继续看着桌上文件。

他笑笑说:我们山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便把茶放在桌子上,立马有一股醇香和诱人的味道,领导放下笔,拿起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放下随口说:可惜少了一块。

灭振兴说:我试了试它的口感。

领导说:你这一口价值不低呀。把一辆自行车都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