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明这才快步上前,将绑在曹化淳身上的绳子解了。曹化淳如蒙大赦,赶紧连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匆匆带着护卫逃离了府衙。
此时,大堂内只剩下洪承畴的手下,以及一帮低级文官。他们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他们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才刚来此地,尚未办什么事情呢,如今却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孙承宗缓缓上前,亲手给洪承畴解了绳子,将其扶到座位上。他语重心长地劝道:“今日闹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洪大人可有何感想啊?”
洪承畴此刻哪里还敢狂傲,他深知自己手中无兵,仅凭一个华而不实的巡抚官位,根本无法压制凌卫明。
他深吸一口气,道:“督师大人,此事是下官有错在先,待回到京中,自当向皇上如实言明此事,甘愿受罚。我等皆是大明臣子,万万不可做出仇者快亲者痛之事。凌总兵,我这里向您赔罪了!”
言罢,他便躬身行了个大礼,极为恭敬。洪承畴既已给出台阶,按常理而言,凌卫明此时便应该顺势而下,好言抚慰,两方握手言和,把酒言欢,留下一段佳话。
洪承畴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地板,静静地等着凌卫明上前将他扶起来。
可不曾想,他等得手都举累了,凌卫明却依旧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
孙承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用脚踢了凌卫明一下,同时使了个眼色。
凌卫明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不情不愿地说道:“洪大人,此事我也有错,今天杀了你许多手下,那就到此为止吧。
即刻离开此地,中原大地如今尚有诸多战事,那里才是你升官进爵的最佳途径。”
洪承畴听闻此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连连点头称是:“无妨,这些畜生一向欺压乡里,不干人事,死就死了。只是……”
孙承宗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凌总兵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见好就收吧,莫要再提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