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焰视线跟着她移向她挺着的肚子，她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因为平躺着，睡衣被顶起小山丘一样的弧度，他没有看出来她肚子有在动。

但他知道里面的孩子会动，他前几天体验过的，想着那时候的感觉，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些渴望来。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治疗无望，觉得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受苦，不如打掉。

现在，他知道自己还有救，秦夭夭也明确表示会把他生下来，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他唇瓣嗫嚅几下，小声说出自己的请求，“秦夭夭，我……我可以摸摸他吗？”

秦夭夭看他一眼，看出他的些许窘迫，伸手抓过他的手，像上次一样，把他的手按到自己肚子上，语气平常，“你自己的孩子，你想摸就摸呗。”

手落在她的肚子上，隔着睡衣，他都能感觉到柔软，或许是他的手掌温度比较高，让肚子里的孩子很好奇，他在他的手心底下连续撞击好几下，然后不再有动静。

黎焰感觉着那震动，心跳仿佛跟那几下震动同频，无端激荡。

等了会儿，见手底下不再有动静，黎焰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继续给秦夭夭擦头发，他低下头，看着秦夭夭白皙精致的脸，眼眶不自觉发红。

“秦夭夭，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绝望的世界里开出希望的花，谢谢你在我家破人亡之时还愿意给我一个家。

秦夭夭看他红眼睛，暗自啧一声，“赶紧帮我把头发擦干，然后继续治疗。”

早上秦夭夭在每天准时的人工闹铃声中起床，打水洗脸的时候发现额头上的红肿好像消退干净了，洗完脸，她回房间照镜子，果然现在整张脸都白白净净，不再有碍眼的东西。

在镜子前面转两圈，除去凸起的肚子，其他地方依旧窈窕纤细，从背面看，甚至看不出怀孕的痕迹。

秦夭夭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很满意。

早上是牛奶和鸡蛋，牛奶是黎焰专门帮她定的，她吃完早饭准备去秦爷爷那里，黎焰从厨房提出一袋洗好的草莓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