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阮阮和宇文年对视一眼,他们并不是那种追求舒适生活的人,尤其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风餐露宿、野外栖身都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眼前这个村子的情况诡异至极,村民们像是被某种力量洗脑了一般,对那个假冒仙家的妖兽顶礼膜拜,甚至将铲除了妖兽的他们视作仇敌。
这让木阮阮和宇文年心中充满了疑惑,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心离去。
“金丹期的任务,果然没这么简单。”宇文年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那座笼罩在迷雾中的村庄,眼神深邃。
“村长,这可怎么办啊?”一个村民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他满脸愁容,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仙家被那两个人杀死了,我们以后还能得到仙家的庇佑吗?会不会引来其他仙家的报复啊?”
这个村子信奉的“仙家”并非只有一个,明面上他们供奉的是一个,实际上却有三个。
如今其中一个被木阮阮和宇文年除掉,村民们担心的是,另外两个“仙家”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们,对村子进行报复。
村长此刻也是心急如焚,但他作为一村之长,必须在村民面前保持镇定。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大家不要慌,仙家们都是慈悲为怀的,不会轻易降罪于我们。
我们只要继续诚心供奉,一定会得到仙家的庇佑的。”
一番安抚之后,村长遣散了惊恐不安的村民们,独自一人来到了村子里的祠堂。
祠堂里阴森森的,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墙壁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影子拉得老长。
祠堂正中央,供奉着的刺猬雕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一点都没有了木阮阮他们白日来来见到的暗中道貌岸然的仙家模样。
村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刺猬雕塑面前,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地祈祷起来。
“伟大的仙家啊,求您看在我们村子多年来诚心供奉的份上,饶恕我们的无知和过错吧。
我们一定会继续虔诚地侍奉您,祈求您保佑我们村子平安无事……”
他的声音颤抖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极度恐惧和不安。
他一边祈祷,一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刺猬雕塑,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回应,哪怕是一点点微弱的迹象也好。
然而,那刺猬雕塑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只是一尊冰冷的石头。
甚至他觉得原本感觉让他窒息的压力现在似乎并没有那么难受。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又不敢想太多。
只是跪在蒲团上,拼命的祷告着,又想让雕塑显灵,又害怕雕塑显灵。
村长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是不停地祈祷着。
祠堂内,昏黄的油灯已经燃尽,只剩下几缕青烟在空气中飘散,使得原本就阴森的环境更加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祠堂破旧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吹开,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那尊一直静默不动的刺猬雕塑,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从雕塑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祠堂。
村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浑身颤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浸湿了衣襟。
惊恐地抬起头,只见那刺猬雕塑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了,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像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地盯着他。
“你……你们……竟然杀死了我的兄弟……”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愤怒,让村长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村长吓得魂飞魄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拼命地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哼!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定要将你们这群蝼蚁全部碾碎!”那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暴戾和杀意,“我们兄弟三人,共同接受你们的供奉,如今却有一个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可知罪!”
“仙……仙家……饶命啊……”村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说道,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样,“那……那不是我们做的啊……是……是两个外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