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岁月,如意时常代替他抄写先生布置的作业,而他则悠然自得地阅读自己喜爱的司法探案书籍。
如意握着沾满墨汁的笔,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落于笔端。
苦思良久,方才写下两行字。
世子爷,如意去矣,多谢您对如意的照拂,此生,就此诀别。
如意叩首。
她放下笔,站起身,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苏炫之愤然离去,心中满是失望。
曾经温柔听话的如意这段时日像是换了一个人,敏感多疑,爱使小性子,这些他都能接受,可是她今日居然做出此等行径,直接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绝不容许一个侍妾竟敢挑战未来主母,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做出诬陷之事。
他暗自生了半晌闷气,又沉着脸折了回去。
“如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你为何好好的用热茶泼玉莹县主?你究竟意欲何为?”苏炫之冷着脸问道。
“婢子没有。”如意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你没有?那她脸上耳上烫伤之处,你又做何解释?”苏炫之逼视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世子爷,婢子怎会知道?您没有亲眼见到,又怎认定就是婢子做的?说不定这是她的苦肉计,只为了诬陷婢子罢了。”如意沧然一笑,心里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她最是珍惜容颜,更何况下个月就要做新嫁娘了,又怎会无端烫伤自己的脸?就为了诬陷你……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是谁?她又是谁?”苏炫之气得心口处憋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怒反笑,指着如意的手指微颤。
如意啊,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居然敢这般与他说话,想起刚刚宋真真所说,他更加恼怒,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如意,居然因为他要娶妻,露出了本来面目。
刚刚在大理寺,宋真真身边的婢女青叶来找他,欲言又止,只说县主的脸被烫伤了,怕大婚之日容颜受损,已经偷偷哭了好几回。
县主告诫她们任何人都不许说出真相,她作为县主的贴身婢女实在忍不住县主受这般大的委屈,这才偷偷跑出来告知他。
这一切都是拜如意姑娘所赐,县主对她这般好,她竟然几次三番借着奉茶,将玉莹县主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