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重又躺下,适才确实感到些许寒意,此时炭火已重新燃起,室内温度逐渐回升,她紧闭双眸,思考着昨夜发生之事。
那些妾室即便生下夫主的孩子,也可能轻易被逐出府邸。
想到此处,她心如刀绞。若是自己生下世子爷的孩子,她宁愿一死,也绝不愿与孩子分离。
一想到孩子与母亲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她的心便如被利刃切割。
可是,她命中注定只是卑微的通房,日后至多也不过是个姨娘罢了。
不过,并非所有主母皆如此,如意咬唇,心中自我宽慰,玉莹县主便与众不同,世子曾言她宽厚待人,对自己关怀备至,对自己的针线活更是赞赏有加。
日后她若成为世子妃,只要自己真心侍奉,或许她会容下自己。如此想着,如意的心略感宽慰。
“喜儿,我这两日已经休息够了,你快将王妃院子里送过来的活计取来,我也好早做准备,眼瞅着再过一月便是年关了。”如意暗想,王妃那头她万不可得罪。
“如意姐姐,世子爷让你好生歇息数日呢,你怎总是闲不下来。”喜儿撅起嘴,实不明白如意为何总爱揽事,明明可以休憩,却偏要劳作。
还有,明明世子爷给她安置了这么好的房间家舍,可她偏要搬回这又小又冷的屋子。
“你不懂,我们做侍婢的,要多为主子着想。”如意低声说道,“世子爷是男人,有些事他想得不够周到。”
“如意姐姐,你呀,总是这样。”喜儿拗不过她,只好转身出去寻那些布料针线。
如意心想,年关将至,世子的婚事想必也即将定下。待过了定,即刻便要请期,或许来年春天,世子爷便要大婚了。
如此想着,尚有诸多事务待办,今日需得仔细梳理一番。
主院中,王妃晨起不久,正与景王不紧不慢地闲聊着。
“王爷,炫之的婚事也该有个定论了。”王妃看着抱着狸花猫的王爷,缓声道。
“此事还需征询炫之的意见。”景王放下猫,轻拍了拍衣袖,沉声道,“夫妻相伴一生,岂能草率定亲,以免将来追悔莫及。”
“王爷倒是说得轻巧,炫之好不容易应允与玉莹县主议亲,您觉得他会有不满?我只怕拖延下去,会被老三家的润之横刀夺爱。”景王妃面带愠色,“瑞王妃那副嘴脸,实在令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