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阵中众人面色各异,均感不妙。他们深知维持阵法稳定至关重要,若此时浮阳宗的任何一人发起突袭,很可能会导致功亏一篑。
苏翎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林云轩深怕她一时冲动铸成大错,连忙紧握住她的双手。张焕生见此情景,面容狰狞,恶狠狠地咒骂:“小子!当日放你一条生路,如今却来坏本掌门的好事!待我炼化这神物,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手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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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轩毫不退缩,直视着张焕生,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最后敬你一声掌门,只问你一个问题,那大长老拿婴儿炼制血粉,你是否也有参与?”
张焕生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与此同时,大长老则显得惊慌失措,全然失去了平日的从容,支支吾吾地怒斥:“你这小子在胡说什么呢!休想挑拨我们师门的关系!苏翎,我命你速速斩杀此子!”
张焕生冷哼一声,厉声喝道:“够了,你这宗门叛徒,自己投身魔教如今还想栽赃陷害在我们身上,苏翎,还不动手?!”
林云轩冷哼一声正欲反驳,苏翎却缓缓向前走去,众人紧张的目光随之聚焦。在众人疑惑与紧张的注视下,她从怀中缓缓掏出那本密卷,此举令屏障内外的所有人面色剧变。苏翎的目光在张焕生和大长老的疯狂面容上停留片刻,最终转向了那唯一剩下的白发老者,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师傅,告诉我真相吧,现在,我只信你。”
老者闻言,面容呈现出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没错,这里记载的都是真的,想必你也亲眼去看过了,不仅掌门与大长老参与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徐青你他妈在乱说什么!快给我闭嘴!”张焕生闻言,怒火中烧,若非此刻必须集中精神维持织天琉璃的运转,他恐怕已出手将徐青置于死地。
苏翎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她一步步后退,最终无力地跪坐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哽咽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师傅您不是告诉过我吗,要做一个正直的人,要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为什么您自己却没做到?”
面对苏翎的连连质问,被称为徐青的老者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他深深地看着苏翎,缓缓说道:“翎儿,你知道修道之人最恐惧的是什么吗?就是在宏愿未竟之时,生命却已走到尽头,一生的追求与努力在死亡面前变得一文不值。为师曾以为自己能超脱生死,可随着年岁增长,那份对死亡的恐惧却日益加剧。当得知有方法能延续寿命,哪怕是饮鸩止渴,我也动摇了。如今,一切皆是因果循环,自食其果。”
言毕,徐青似乎放下了所有负担,停止了疗伤打坐,缓缓拾起一旁的长剑。苏翎察觉到他意欲何为,泪眼婆娑中急声呼喊:“师傅,不要!!!”
但徐青只是报以解脱般的微笑,将剑横于颈间,手臂轻轻一挥,生命便在自己最为熟悉的剑下终结。一生练剑,最终以剑自裁,这或许是对他一生功过最讽刺的注解。
面对着恩师的骤然离世,苏翎的情感防线彻底崩溃,她奋力挣脱林云轩的扶持,踉跄着扑向那透明的屏障,试图触及师父的遗体。而张焕生仿佛嗅到了转瞬即逝的机会,刹那间撕裂屏障的一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苏翎拽至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一只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这老东西,死得倒是干脆。”张焕生鄙夷地扫了一眼徐青的遗体,转而将目光锁定在了苏翎那倔强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倒培养出了个忠心耿耿的徒弟。苏翎,我得感谢你送上门来。”
苏翎感到呼吸困难,却依然顽强地与张焕生对视,昔日的尊敬与仰慕早已在师父陨落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张焕生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眼神,放肆地大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够成为浮阳宗的首席大弟子吗?又为何所有珍贵资源都优先于你?”
苏翎的眼神冰冷如霜,而张焕生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道:“因为你,就是我们精心挑选的第一味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