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你大爷啊开心！你这和尚，满嘴在说些什么？你们死了难不成我就会开心不成？”

李简双眼猩红地大吼。

这一声吼完，周围人都齐齐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不知谁扑哧笑出声来，所有人都同时的大笑了起来。

李简疑惑的扫视了一圈周围，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吼道，“你们在笑些什么？有什么可好笑的？你们都已经死了，知道吗？”

“我们知道！”张海宁温柔一笑，“我们自然知道我们都已经死了，而且我们也知道，你，好好的活下来了！”

“你们知道你们已经死了，那你们在笑些什么？你们是怎么笑出来的，啊？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是吃了你们的肉喝了你们的血才活下来的！是我的冒失导致了你们所有人的惨死，我还吃了你们！”

李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涓涓的热流奔流而出，两条双腿忍不住的颤抖，随着一阵无力的摇晃，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双手紧撑着地面，将头压得深沉。泪水混着鼻涕从鼻尖滴落在地，紧咬的牙关里无能的口水顺着牙缝滴落，粘稠的几近拉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吃了你们，我简直不是人呐！明明你们都不会有事，是我害死了你们！这样的我简直和畜生没什么区别！”

“哼哼，白痴！”

人群中传出一声含笑的嘲弄，紧接着便开始七七八八起来。

“这还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小惹祸精吗？竟然学会认错了！”

“大概率是你死了太久，眼花了吧！哈哈！”

“去你的！搞得和你没死一样！只不过这鼻涕口水眼泪混成一块，这个造型倒是挺搞笑的！”

“只不过是吃了人而已，又不是修了邪法，再说了，这些肉都是我们愿意割下来给吃的！这一个劲儿的道歉。我这肉不是白割了！”

“别说你那点肉了，瘦的皮包骨割下来那个肉都是柴！”

“死胖子你在说谁？你放出来的那血全是荤油！”

所有人都是说说笑笑，语言中都是调侃和挖苦，周围简直热闹至极，像是围拢在一起看了个乐子。

“小师叔！你没有错！”张海宁轻抚着李简的肩头，声音依旧和煦温柔。“当时瞒着你，骗你吃下血肉的人是我们所有人的主意，并不是你的过失。”

李简仰头看着张海宁那恍若春风的笑容，声音更加哽咽沙哑。

“但是是我害了你们啊，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呢？”

“因为你当时还是个孩子，我们没有理由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死！”张海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怀念的揉着李简的头发，“虽然你是我师叔，但是有一句话我确实憋了很多年。你这熊孩子确实欠收拾，我想抽你好久了呢！”

李简再也压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感，也管不了身上的眼泪鼻涕口水直接将张海宁死死的抱住。

“海宁！回去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你们！我太混蛋了！我…”

张海宁轻轻扶着李简的后背，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柔声的说，“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明和和尚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一躬到地，“阿弥陀佛！小友每日梦中呓语，每战之时的想法，我们全部都知道！只是每战都拿出命去搏，多少有些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