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有些刻板无趣，但胜在挑不出任何错来。

胤禛注视着她的面庞，不肯放过她神态间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顿了顿，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应了一声：“嗯。你很懂分寸。”

被他这么一夸赞，曹琴默却并未流露出半分喜色，依旧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皇上谬赞了，臣妾身为后宫嫔妃，自当时时谨记着规矩。”

胤禛思量了片刻，心中对她的反应还算是满意。

连他自己都有些矛盾，年世兰从前在后宫里做下的那些事，他多少也有所耳闻，如今年氏一党被铲除，自然也到了可以清算她罪行的时候。

然而从前那碗红花，是他亲自命人端去的，也是他亲手扼杀了年世兰与自己的孩子。

世兰本就是他在宫里，为数不多含了几分真心的人，因此每每思及此事，他难免心存愧疚，对她也就格外宽容些。

所以他既由着曹琴默出面，揭露了年世兰的罪状，同时自己又不忍心对她真正痛下狠手、严惩不贷。

胤禛处在这种矛盾的心态当中，对本身就算是“背弃”了旧主的曹琴默，自然也心存芥蒂。

曹琴默精明狠毒，胤禛是知晓的，此番他不但没有为着年氏的罪行牵连曹琴默，反而还给她晋了位分，若她再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是对旧主落井下石的话——

那么这等阴毒之人，自然不必再留了。

不过曹琴默今日的应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也略微消除了些他内心的隔阂。

“皇上宽仁，莞妹妹亦是如此，说起来，臣妾刚刚才听闻，给敦亲王的幼子请封爵位，正是莞妹妹的主意呢？”曹琴默神情自若的与他闲聊。

胤禛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