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大的事,咱家可不信你的嘴能把住门儿。
小黄门会意,跟着太医去了。
“太医,奴婢这里有个大宝贝,麻烦太医过来看一下......”
张让回到榻前,看见刘宏正倚着床沿发呆。
“陛下?”张让轻声唤道。
刘宏的眼睛恢复了一些焦距,看清来人之后,问道:“董卓那边,去并州上任了吗?”
“没有。”
张让面色难看的摇摇头,“他说他掌兵十年,麾下士卒皆恋他蓄养之恩,不愿离开,请求陛下让他带兵前去上任。”
“他现在在哪?”
刘宏皱眉。
董卓,是何进的人。
陈仓之战后,刘宏就下诏征辟董卓为少府,明升暗降,意图解除他的兵权,削弱何进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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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董卓却说,湟中义从胡以及秦胡兵抓住他的车,拦住他的马,不让他走。
这时恰好刘宏病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收拾他,只能下诏改任他为并州牧,命其将士卒交予皇甫嵩统帅。
不曾想董卓竟然又抗旨了。
他还没死呢!
“陛下,他现在在河东屯驻。”张让说道。
“他是听闻朕病了,胆子大了。”
刘宏冷笑一声,“去,再下一道诏书给董卓,让他即刻前往并州上任,如若不然,让皇甫嵩去收拾他!”
“唯。”
张让应下,随后担忧道:“陛下,太医说了,你现在不能再操劳国事......”
“一月时间,半月时间,又有何区别?”
刘宏摇摇头,“做一个月的活死人,还不如再做半个月的皇帝,咳咳......至少祖宗留下的这份基业,朕要安排好......”
“陛下。”
张让、赵忠带着哭声唤道。
“朕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刘宏宠溺的笑了笑,随后问道:“这段时间朝中有何大事?”
张让拭去眼角泪水,说道:“豫州牧黄琬,弹劾下军校尉鲍鸿侵盗官物,贪污千万。”
“事情属实吗?”
“属实。”
刘宏一愣,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陛下!”
张让、赵忠连忙扶住。
“呵呵......”
刘宏已经没有力气去骂人了。
北军,在何进手里,西园新军,党人也已掌控了四校。
若是他身体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如今他这副模样,一旦哪日驾崩,顷刻之间便是惊涛骇浪!
刘宏无奈的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张让赵忠想要扶着他躺下。
突然,刘宏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有着一丝坚定。
“传旨,下军校尉鲍鸿,下狱赐死。”
张让闻言一愣,“陛下......这是要扶史侯上位么?”
也就是他和刘宏关系好,才敢这么问。
若是换一个人,那是要掉脑袋的。
“没有办法啊......”
刘宏叹了口气,“若是上苍垂帘,能使朕多活十年,看到协儿成人,张新成才,朕断然不会传位刘辩。”
“可惜......”
刘宏无奈一笑,“如今协儿尚幼,张新虽有能力,但却太过年轻,若使其入朝辅政,天下人不会服。”
“鲍鸿贪墨之人,已无法再协助张新,董重......他不添乱就算好的了,至于蹇硕......”
说到这里,刘宏看向二人。
“朕若死了,尔等尚且自顾不暇,又有谁能去帮张新呢?”
“他一个人,斗不过天下人的......”
“刘辩虽然轻佻无威,但好歹也有十七岁了,国赖长君,何进又是他舅舅。”
“纵使他会做一时傀儡,但若是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机会,咳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刘宏的胸膛又开始剧烈起伏。
“奴婢明白了。”
张让见刘宏如此模样,心中难受,抹了一把眼泪。
“只是何进与张新因董侯之事积怨颇深,史侯若是上位,何进怕是不会放过他。”
“张新即将收复青州,届时他若是为了自保,起青州之兵对抗何进,当如何是好啊?”
刘宏闻言陷入沉思。
何进能打过张新?
那不是扯淡么?
那个杀猪的有多少能耐,刘宏心里门儿清的很。
目前大汉够张新打的就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