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河田久成和朴贤珠二人已经扑了上来,但是他压根没看二人,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楠楠,要是楠楠出了事,朱靖即使下了地狱也会一直后悔。
还不出手吗?朱靖在心中大喊着,他眼睁睁的看着约翰的手刀向着楠楠的脖子劈了过去。朱靖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话来激怒他们。可是,他明明清楚的闻到了机油的味道,那是用来保养枪支的,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不是有支援人员到了吗?
也是,自己已经骗了他们说楠楠已经安全到家了,又有谁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呢,朱靖啊朱靖,你聪明了一世,也只是自以为是罢了,其实就是个糊涂虫,临死之前还要把孙女也搭上。
朱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可是他并没听见楠楠发出痛呼,他听到耳后传来一声巨响,在这废弃的工厂之中震的人耳朵发麻,约翰大声的“啊”了一声,捂着右手连连后退,鲜血不断的从手上滴落。
朱靖这才睁开眼睛,他回头一看,来者正是江源,他开口就是埋怨,“你怎么来的这么晚,都要吓死我了。”江源眉头皱了一下,“你这老头,要不是我多想了一步,所有人都被你这老头蒙在鼓里了知道吗?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今天就交待在这啦。”
朱靖说道:“瞎说,你又不是刚到的,你到了都有一会了吧,起码有五分钟了。”江源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自认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不然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上面这三位特工啊。
朱靖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到了机油的味道,你这把枪是新的吧?”江源笑了下,“对,还是他们的呢。”他指了指约翰,其实能拿到这把枪纯属巧合,事出紧急,江源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准备武器,也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他骑着肯迪亚的银色摩托一路来到了这家废弃工厂,说来也巧,这也就是白色面包车拉着阮文亮和楠楠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约翰很精明,他刻意利用了警方的思维误区,他把面包车停在了这里,然后安排了另一辆车把阮文亮送了回去。
按照常人的思维,既然已经换了车,即使白色面包车就在这,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就藏身在这家废弃的工厂里,结果他们结结实实的玩了一把灯下黑,一行人居然真的带着楠楠藏身在了这里。
至于枪嘛,则是江源在银色摩托车的储物箱中发现的,应该是肯迪亚的配枪,只不过他们在中国搞不到什么好枪,这把枪居然是一把左轮手枪,一看就能看出出自于小作坊,上面还印着英文:made in the Philippines,看样子是出自于菲律宾的小作坊。
肯迪亚应该也是刚刚拿到这把枪,还没拆掉外面的塑封包装,拆掉包装就能闻到一股很重的机油味道,看样子应该是菲律宾那边气候比较潮湿,在给枪管上枪油之后,又在上面涂了厚厚的一层润滑脂,防止枪氧化。但是朱靖不太懂枪支的养护,他闻到的机油味道就是最后一层养护用油-黄甘油的味道。
约翰捂着手向着后面跑去,河田久成和朴贤珠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突如其来的枪声和男人使二人忘记了反抗,此时呆呆的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江源走上前去持枪瞄着黑暗中的约翰,后者已经一溜烟的下了楼梯,不知道埋伏在哪里准备偷袭呢,江源也不敢再追,此时自己身边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自己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看着朱靖,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确实到了有一会,但是听你的发言太精彩了,就忍不住听了一会。”
朱靖看了河田久成和朴贤珠两个人,“就和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一样,志愿军一开枪,南韩的军队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乌泱泱的就散了。看起来即便几十年过去了,那份扎根在骨子里的软弱还是没变啊。”
朴贤珠此时头几乎垂到了脖子,愣是没敢反驳一句,这也让江源更加看低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他全都听在耳朵里。朴贤珠自以为处在优势时,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几乎能把人给吞了,河田久成也是一样。
之前江源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侵华战争的时候,日本士兵能够对中国人这么凶狠?他们可以将人开肠破肚,把肠子拉出来戏耍;他们可以把孕妇的肚子剖开,将腹中的婴儿挑在刺刀上玩弄;他们可以用活人来做实验,犯下种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罪行。
就在此时,江源明白了,因为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群懦弱的动物,他们面对强者只会屈服,面对弱者才会露出獠牙,把经受的所有苦难都发泄到弱者的身上,这本身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
江源把朱靖爷俩护在背后,一步一步小心的向下面走去,楠楠嘴上的胶布被揭了下来,嘴边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手腕上也是一样,被绳子勒的红肿。
朱靖心疼的摸了摸楠楠的手腕,江源提醒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帮我看看周围。”朱靖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下台阶的路,几人身处在废弃厂房的二层,灰白色的楼梯上全是灰尘,在手电筒的照耀下看着雾气蒙蒙的。
江源向朴贤珠和河田久成二人走了过去,他拿出手铐想要将二人拷在一起,河田久成装作低眉顺眼的样子,等江源走近却突然暴起发难,抡圆了右臂朝着江源的脑袋打了过去。
江源却早有防备,他不慌不忙的向一旁躲闪,右手一记刺拳正中他的胸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江源将二人拷在了一起,从这二人的行动当中倒真体现出了民族性格,朴贤珠面对强者压根不敢反抗,河田久成只会使些偷袭的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