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佯装眼前一亮,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圣贤曾曰,好货沉底!孤王观宋公诸子,此子最为顺眼。”
宋公白忙问:“敢问大王,好货沉底是哪位圣贤所述?”
姬宫湦直接道:“哪位圣贤所述,孤王早已记不清,但其中道理,却是极为有道理。”
“为何觉得此子最为顺眼?
“宋公应当早有耳闻,孤王亦喜好商贾之道,大周纸币,王城东市,南郭总商会,洛邑北市等等,皆是孤王亲自创立。”
“因喜好相同,是以顺眼?”
“没错,宋国亦曾推行新币,应当便是这位公子廪父执办。虽然结果出现些许问题,但终归是革新之举,其委实勇气可嘉也!”
宋公白抢先代为谢恩:“多谢大王谬赞!”
姬宫湦直接忽略,只是微笑着看向公子廪父。
公子廪父较为淡定,朝姬宫湦拱手行礼:“多谢大王夸赞!”
姬宫湦不禁感到好奇:“尔为何不称孤王谬赞,却说孤王夸赞?”
公子廪父道:“外臣曾有所耳闻,天子言而有信,即使是面对戎狄蛮夷越苗羌,一旦开口承诺,便会始终信守。”
姬宫湦再度大笑:“孤王确实如此,然而孤王言而有信,却与谬赞夸赞二者何干?”
公子廪父毫不迟疑:“言而有信,即所言非虚。天子称外臣勇气可嘉,那便是真实夸赞,并非谬赞也!”
姬宫湦很是满意。
看来自己此前预测正确,公子廪父才是最容易撬动的突破口。
原因很简单,公子廪父的权势地位,完全属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存在。
往上对此,两位嫡出兄长已是一文一武,宋公白又最为疼爱庶出幼子。
掌管宋国府库,看似颇受重视,实则却暗藏危险。
一旦府库钱粮物资有所疏漏,便是公子廪父中饱私囊。
倘若战事失利,亦或天灾降临,稍有不济,公子廪父就会成为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