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渠顿时来了精神,接过小金饼后,用双手反复掂量。
“晋使应当知晓,真金所值起伏不定,在大周并不盛行,纸币方能彰显心意。”
邢伯兴自然另有准备,随手又掏出一小沓纸币,交到藤渠手中。
藤渠往手指啐了一口唾沫,并当面进行点算。
场面一度显得略微尴尬。
直至数清数额,藤渠瞬间收起傲慢,神情当即变得无比恭敬。
“请邢使在此处稍候,小的这便去通报太守。”
邢伯兴长舒一口气,似乎在庆幸,方才让亲信返回使馆取钱。
二人对话时,姬宫湦等人一直站在暗中旁观。
藤渠假意逗留片刻,随后便重新打开门,朝邢伯兴微微一笑。
“小的方才前去通传时,太守正欲就寝。听闻邢使有急事拜访,于是便睡下了。”
邢伯兴无比错愕:“啊?”
藤渠再度微笑:“小的以身作保,说此事定与邢国兴亡有关,大王……”
说到此处,藤渠假意说漏嘴,连忙话锋一转。
“太守听闻后,亦怕真有紧急事务,最终决定即刻接见邢使。”
邢伯兴恍然大悟。
若按常人思维,藤渠所言这一切,不过是为自抬身价,进而虚构以身作保之事。
邢伯兴急于拜会姬赟,藤渠如此做派,反倒对自己最为有利。
能以钱财解决之事,那便并非难事。最怕遇到那些油盐不进之士,根本无从下手。
“在下多谢差吏大恩。”
藤渠招招手:“邢使客气,快随小的前往正堂,切莫让太守久候。”
邢伯兴先是简单拱手行礼,随后快速钻进太守属寮府。
在藤渠指引下,邢伯兴很快抵达正堂,却未见到姬赟身影,只有几名年迈差吏,正埋头清扫角落。
不等邢伯兴开口询问,藤渠便抢先解释。
“太守已在赶往正堂途中,还望邢使稍安毋躁,小的先行告退!”
邢伯兴只得再度拱手。
藤渠刚走没多久,姬赟便依照计策,匆忙现身正堂。
在此之前,姬赟已衣衫稍微打乱,佯装即将就寝模样。
见到邢伯兴,又刻意整理衣衫,随后满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