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默了,这手法不算新颖了。如果对方收五十,他尚可以骂一骂。现在对方仅收十块,这不好指责啊!

没事,如果真是骗人的,十元仅是开胃菜。

接下来如果有破劫、破灾之类的名头收受巨款,他再破口大骂也不迟。想到这里,他拿来一次性的纸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再给老人满上,然后静观其变。

“怎样?”老人见桑月一手拿着资料看着,另一只手在掐指算了又算一直没停过,不禁心里有点慌,“算得出来吗?”

当然算得出来,桑月瞅一眼老人急切的目光,心情沉重得很。

掐指是障眼法,她根本不懂这招,为了取信于人不得不装模作样。从第一眼看到老人开始,她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老人的儿子死了,自己也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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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的命运,老人会在明晚的午夜饿死在旅馆。

没能找到儿子的下落,他死不瞑目,一直逗留在那间旅馆里徘徊不去。如果能见到他儿子就罢了,偏偏他儿子的灵魂被凶手封在一个特定的位置。

世人一天找不到他的骸骨,他就无法解脱。

爷俩没了,在乡下的三位老人即便有村人照料,始终不够周到。除了日常的用度,还有医药费从哪里来?村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无法长久支持。

村干部一直有为这家人申请扶持资金,终有一定的限度。

一家人本就担心孩子的安危,又迟迟等不到爷俩的归来。诸多的不顺导致心理煎熬,患有尿毒症的老伴等不到老人归来便走了。

剩下两位老人,整天神情呆滞地坐在门前遥望村口的方向……

桑月本来下定决心不再多管闲事,可一眼看到结果的她又怎能置之不理?尤其是,造成老人儿子亡故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家境还如日中天,身份显贵。

享尽世间荣华,临老了,他甚至把自己杀过人这件事给忘了,无憾而终。

至于到了下边会不会接受审判,她不清楚,实在没精力看得那么长远。她只看到这位不幸的老人就在眼前,看到他寿数将止,因为执念在原地流连不去。

“我看不到结果,只知道方位……”桑月斟酌着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