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家兄妹上了顶楼,我收回了眼神儿,朝房间方向走去。
林阿妹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直到进了屋里,还没来的及跟林阿妹开口,我就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我滴个神啊!
这才出门几个小时的工夫,房间里……
该怎么说呢?
除了四面墙壁还坚强的昂然挺立,其他东西统统都成了碎片,凌乱的散落一地。
被褥枕头全都撕破了,棉絮轻盈的从我眼前纵横飞舞,飘飘悠悠的粘在我那一头七彩炫目的假发上。
桌子上的台式饮水机不知道怎么跑到了门口,水桶此时正横躺在我脚下,间歇性的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口矿泉水。
壁挂电视机的液晶屏幕也凹陷进去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面积,几道狰狞的裂纹就像是一张嘲笑我的嘴巴,固定在墙壁上的四个角仅仅幸存其一,此时正晃晃悠悠的朝我摆出了一个72寸的平行四边形。
一大堆电器元件七零八碎,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从一个还勉强能认出模样儿的手提箱上判断,应该是那套昂贵的直播设备已经惨遭肢 解。
床和家具早就面目全非,连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没了。
不过这是我和梁多多制作纸扎小人留下的作案现场,和眼前的事情没有关系。
当我看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时,第一反应是房间里遭了贼了。
但下一秒钟,我就看见那堆白花花的棉絮之中,埋伏着一个白花花的身影,正吐着粉红的舌头在对我摇头摆尾的撒娇卖萌。
我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血压一下子飙到了一百八。
萨摩耶!
我怎么就忘了,这狗东西是专业拆迁的!!!
更气人的是,靠墙而立的柜子顶上,曼巴还拖了一条有幸保留了全尸的被单给自己做了个窝。
此时它正蜷缩在被单里枕着自己的尾巴,两眼半睁半闭的,仿佛是在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跟它没有一毛钱关系,要打就打那条狗好了。
我欲哭无泪的呆站了半天,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万幸啊,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