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陈建志、柳大钧和黄毅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击掌大赞。
陈建志的独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感慨地举杯道:“若一所言甚是,民生为本!即便本将从不过问政事,但深知此四字委实知易行难,若一能有这等初衷与原则,吾心甚慰!”
柳大钧则面有愧色地举杯叹道:“哎!不瞒诸位,当初我与姐夫等之所以开城投降献贼,实乃献贼势大,为防其屠戮零陵城只能无奈从贼,但正如若一贤侄所言,这等流寇行径绝无得胜之可能!”
黄毅则举着杯从另一个角度感叹道:“虽说在下未亲历献贼的肆虐荼毒,但全州城内外的湖广难民不计其数,他们哭诉献贼的诸般恶行委实人神共愤!如今献贼大部西进四川,这可就苦了蜀地的百姓喽!”
王秀荷亦是优雅地举杯,而她那如水的眸子里则划过了一抹摄人心魄的恨意:“奴家的父母亲人等足足近百口人皆于去年死在献贼之手!只因家父不愿从贼!道州的申、白两部之献贼统统该死!”
黄毅闻言心头一咯噔,如今道州的申家军和白家军全都接受了广西杨总兵的招安,王秀荷却在此时说申、白两部统统该死,难道唐世勋不仅要东西两路进入衡州府和宝庆府,还要南下攻打道州城?
唐世勋只从黄毅的神情就已猜到了其心思,但他并未解释以安黄毅的心,而是举杯与四人共饮之。
饮罢这杯酒,唐世勋意味深长地笑道:“陈叔,不知上个月小侄派人去与您所谈的条件,如今可有答复?”
陈建志闻言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早就料到今晚的会晤唐世勋定会提及此事,对此他已是与贾煜等人拟定了数份腹稿。
但陈建志没想到唐世勋在与他谈判之前,会将东西两路联军的战略部署也和盘托出,这既展现了唐世勋的自信与实力,也让陈建志看到了唐世勋的未来之不可限量。
但这艘大船究竟该如何上?陈建志心中暗叹,他知道接下来的谈判恐怕会极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