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轻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你在三月十九那日曾派人传来密信,提及难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制作出足够多的烈性火药,因此我于当日就给秀荷写了一封绝密信件,并让青青用飞鸽传书将密信传去了零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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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于青青和郑罡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两人自然猜到那封绝密信件就是烈性火药的配方,但公子竟如此急不可耐地‘铤而走险’?
这并非是于青青和郑罡不信任王秀荷,而是如此重要的火药配方居然用飞鸽传书,若是那只信鸽在途中发生意外可如何是好?
唐世勋并未理会二人的诧异,他一脸坚毅地沉声道:“我曾多次说过,时不我待,时不我待!无论你们是否理解,但我的扩张速度太慢,祁阳城这颗钉子必须尽快拿下!因此我才将此配方告诉王秀荷,并让她立刻斥重金让精于火器制造的赵载带人赶制火药,即便郑罡你这边难以制造如此多的火药,四月初也必然有足够的火药去炸开祁阳城!”
说罢,唐世勋又将话题转回他与薛正的那次深谈,他打算让薛正、薛刚、倪夫人和吴杏林等人都离开祁阳,离开湖广,去往江西省开辟情报网。
这并非是放逐发配,唐世勋当时就严肃地告诉薛正,既然薛兄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急切,不妨去江西待一阵子,想来过上不久就能明白我的苦心。
郑罡的铜铃眼睁得老大,即便他心思细腻剔透,脑子也极为好使,但他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为何去江西待一阵子就能明白世勋公子的苦心?而若是公子把他派往江西去开辟情报网,那么薛正等人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要他与薛正搭班子?
同样的,于青青虽然在昨日就已经听唐世勋说了此事,而她也如郑罡此刻一样摸不着头绪。
正在这时,马车外传来褚四娘的声音:“公子、小姐,城南浯溪楼已到。”
唐世勋微微颔首,他对郑罡说道:“走吧,具体该如何安排你的军情五科和薛正等人,进去再说。”
随即唐世勋起身走出了马车。
“郑科长?走吧?”于青青见郑罡还在皱眉沉思,她走下马车之后催促了一声。
“欸,是是是!”郑罡忙不迭跳下了马车,看着浯溪楼那大气厚重的院门,郑罡不禁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凉气,随即跟着唐世勋一行进入了守卫森严的浯溪楼之内。
经过曲廊环绕的静谧前院,一行人来到了奢华的中庭正堂之外,只见薛正和吴杏林一左一右扶着倪夫人,三人于堂外迎接唐世勋一行的到来。
双方相互见礼之时,郑罡与薛正的神情皆略显不自然,想当初郑罡进入唐世勋的第二期细作学员培训之后,他最为亲近的就是身为教官之一的薛正,谁曾想如今会变成这等尴尬的局面?
郑罡又仔细打量了倪夫人和吴杏林一番,只见倪夫人面容姣好身材适中,虽年过四十但保养得不错,加之她身穿一袭名贵得体的绿妆花蝶罗衣,看起来甚是雍容华贵。
吴杏林则与薛正一样身穿纯白的曳撒,看起来就如两位颇具风骨的士大夫,两人皆身形瘦高留着短须且都三十多岁,只不过薛正的双眼忧郁,而吴杏林的神情颇为轻松写意。
毕竟薛正的惠泽行产业全部被查封充公,而吴家的产业则全都保存了下来,吴杏林自然没甚好忧心的不是?
双方见礼之后遂一同进入正堂内就坐,为表示对倪夫人的尊重,唐世勋主动坐在了左首的椅子上,将上首主位让给了倪夫人,而倪夫人也甚是懂礼数,如今她可不再是祁阳之主,因此她移步坐在了右首的椅子。
于青青和郑罡依次坐在唐世勋之下,薛正和吴杏林则坐在倪夫人之下,侍卫雷东山则如同个木桩似的杵在唐世勋身后,而两个侍女为唐世勋等人奉上香茗之后则恭敬地退出了正堂。
唐世勋先是面含歉意地对倪夫人等拱手道:“倪夫人,在下本是计划子时便来拜访,但事务繁杂耽搁了近一个时辰,倒是让倪夫人、吴公子、薛兄久等了。”
倪夫人毫不见外地对唐世勋抛了个媚眼:“唐公子,奴家也没甚大事,平日里也时常与吴郎、薛郎彻夜长谈,只不知公子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郑罡的眼皮子一阵乱跳,这位姑奶奶真个是好兴致,她时常在大夜晚的与薛教官还有那吴公子彻夜长谈?郑罡的脑子里已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幅不可描述的香艳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