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是。”
韩夫人面有遗憾之色地笑道:“高溪市的赵员外有三个儿子,长子在献贼入高溪市时惨遭杀害,次子赵丰与三子赵载则常年待在零陵城中,就如赵载喜欢研究火器,这赵丰则博览群书,说是书呆子也不为过。哎!若非时局如此,以赵丰之博学,去年的举人试或许真能中举。”
唐世勋微微颔首,问:“这景文公子也是你的手下?”
韩夫人螓首微摇:“原本他与奴家,嗯,算是知己吧,直到昨日奴家与他谈开了以后,他与奴家有了私下的协议,这联络邱爷之事,他会继续帮奴家。”
“你的知己可真多!”
唐世勋顿时有些吃味了,揶揄道:“那他为何如此清楚你的胭脂水粉是何味道?莫非他也跟邱爷一样鼻子灵敏?”
两日前他俩在梅姑庙的阁楼,景文公子之所以会示警,是因邱爷在阁楼内闻到了佛手柑加广藿香等制成的胭脂味儿。
要说邱爷这鼻子灵,且能分辨胭脂水粉的味道,恐怕与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在青楼里的经历有关。
但景文公子为何一听邱爷提到这佛手柑加广藿香的胭脂水粉,便沉默不语?之后更是想阻挠邱爷登上二楼?
唐世勋猜想,定是韩夫人所用的胭脂有些特别,且景文公子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这还只是知己而已?
他不禁凑到韩夫人的玉颈处仔细地闻了闻,咦?今晚她怎的换别的香料了?
“呀!”
韩夫人被唐世勋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激得一颤,娇嗔道:“你个坏蛋作死啊?”
唐世勋呵呵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邱爷提议的合作,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
韩夫人不禁白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答道:“此事对奴家百利而无一害,自然是答应咯!怎的?莫非你对此事还有别的看法?”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给韩夫人做了一番分析。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永州府的献贼将领们陷于一种颇为复杂的心理状态当中。
要知道献贼入侵永州府以来,一路打的都是顺风仗,所有州县与据点皆被夺下,且献贼还在各处皆设置了官吏。
这可不是流寇行径,而是有了长期占据的打算。
或许各地的豪门望族也是察觉到这一点,因此颇为配合。
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献贼却在占领整个永州府后,意欲南侵广西。
将近两个月前的‘小雪’那日,献贼大营在全州的黄沙河关之下发起了第二次大型攻关战。
就在守关战的危急关头,广西的杨总兵带着嫡系先锋军和近千狼兵赶至了黄沙河关,并亲自率军出关迎击献贼,献贼退回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