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当时沉吟了片刻后,让她把她的薄皮面具先摘了。
虽说阿梓心中尚有犹豫,毕竟这山寨里除了嫣儿和死去的山鼠外,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真容不是?
但看着唐世勋那笃定而稳重的模样,阿梓选择了信任他。
谁知当她摘掉薄皮面具后,这登徒子只是一个劲地轻抚她的俏脸,就连下颌、耳垂和玉颈都没放过,但却根本都没帮她易容。
最后,兴许是这登徒子过足了手瘾?于是抛下一句‘明日再说’,就那么飘然离去。
这个可恶的混蛋!阿梓既羞且恼,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唐世勋。
‘阿嚏!’
西厢房内,唐世勋突感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魏绍泽的妹妹魏落桐的房间。
房内布置得很雅致,只见魏落桐身穿一袭浅绿色的对襟褙子,端坐于一张古拙的琴桌前。
她五官端正,很是耐看,且她素来喜静,因此看上去颇为内敛沉稳。
此时,她正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房中的唐世勋。
房中有个精致的乌木衣架,这衣架宽六尺有余,高约五尺,其上有许多男女服装。
这都是牛爷以前在劫掠中所得之好衣裳,且全都献宝似的送给了魏落桐。
而唐世勋正在挑选衣裳。
明日,他和阿梓也将离开山寨。
这一回,他可不仅仅只是做脚夫或行商打扮而已,文人,亦是他要扮演的角色之一。
因此,他挑了一套尚算合身的天青色程子衣,折叠整齐后放入行囊内。
随后,他冷冷地睨了魏落桐一眼,便欲离去。
“公子,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同意奴家下山?”
魏落桐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婉转而轻柔,但此刻她的眸子里满是愠怒之色。
“你为何一定要急着下山?”
唐世勋并未回头,他负手而立,冷漠地说道:“莫要说甚厌倦了待在山寨里的废话,这等理由说服不了我。”
魏落桐心中暗恼,蹙眉道:“奴家能写会算,自认脑子不算愚钝,难道还不能为公子分忧?”
唐世勋根本不为所动,便欲开门离去。
这个混蛋!魏落桐心中暗骂,旋即她颓然一叹,沉声道:“奴家也不再对你隐瞒,牛爷的宝藏不止零陵县城里那一处!”
“哼!”
唐世勋的嘴角微微上扬,冷声道:“再给你一炷香。”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缓步走到古拙的琴桌前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