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钱三爷,那可是庞有年的小舅子,此人虽非老贼,但很是精明。
芦洪市的码头,就是这钱三爷在帮庞有年打理,那可是一等一的肥差。
无论是薛正还是其他山寨的买办,都是跟这钱三爷买货。
这等肥差,无论是董爷还是其他老贼,谁不眼热?
但这钱三爷仗着是庞有年的小舅子,那自然是谁都不惧,对地方豪族运来的货物盯得很紧。
大头,永远都是钱三爷占了。
而董爷因为这事,曾跟钱三爷发生过数次矛盾,这在芦洪市里可不是甚秘密。
何家兄弟说完后,疑惑地看着唐世勋,不知这位公子为何会问这些?
唐世勋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阵子后,去柴房里把于老七叫了出来。
他让三人先去歇息,寅时左右再过来,而他则独自走进了柴房内。
借着昏暗的烛火,唐世勋蹲在董爷面前,默默地观察着董爷的神色。
这董爷虽生得不算魁梧,但身子骨颇为结实硬朗,他目露凶光,眼中毫无惧色。
“董爷是吧?”
唐世勋缓缓摩挲着手里的银白色匕首,并将董爷口中的破布团拿掉。
“你待如何?”
董爷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大喊大叫,而是低声威胁道:“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
“嗯。”
唐世勋低垂着眼帘,淡然笑道:“在下只是想跟董爷你聊聊,再谈点生意。”
董爷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冷声道:“有甚想问的直说便是。”
他心里已是打定主意,只要出了这薛记杂货铺的门,他便带人来血洗了此店!
唐世勋并未揣测董爷的心意,他只是想从此贼口中尽量多地了解有关献贼的信息。
丑时过半。
董爷依旧被绑在柴房内,他已经跟唐世勋聊了一个多时辰。
然而他毫无倦意,甚至都已忘了被绑缚的麻木身子。
对于唐世勋的提问,董爷已经感到越来越难以作答。
他心头既震惊又警惕,对这个脚夫打扮的年轻人,他已经不敢再小觑。
“你究竟是谁?”
董爷冷冷地盯着唐世勋的鹰目,寒声问道:“你是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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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勋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
他将那团破布拿在手中把玩着,低声问道:“你真不知运送货物来芦洪市的,是哪几家当地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