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功!
“在么亲?快递签收一下,您点的打包叫醒服务到了!”
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了巨兽的咆哮,滚滚黑烟伴随着烈火在它的喉腔内一瞬间迸发,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
地上的龙兽群们沸腾了,怒吼地看向不知所谓的袭击者,南希一群人已扭头就跑。
“哇啊啊啊啊!!”
佛尔思的喊声在街上回荡,他近乎是被南希拎着后领在逃命。
不就稍微炸了一下吗?干嘛这么大火气!没见过熊孩子往你家里扔鞭炮么?
残缺的领主在高楼间崭露头角,被炸烂的半边身子让巨兽停止了生长,它无比愤怒地咆哮,想要杀死那两只打断自己发育期的虫子。
“哈……哈哈、哈……”
佛尔思牙齿间的笑意逐渐僵硬,“吾命休矣”这四个字他脑子里循环播放了数十遍。
诶、不是,
大哥,炸弹都是这家伙造的,你看理解一下?
佛尔思也没料到这枚炸弹这么带劲。
你们德雷克斯特家不是打铁铸剑的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每一个机械师都有一颗崇拜爆炸艺术的灵魂?
“我们这样是跑不过它们的,就不能想办法搞辆载具来?”
“你倒是看看这荒郊野岭哪来的、”
南希突然怔在原地,口中的怒斥戛然而止。
一件幸运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在眼前——
一辆报废的载具翻倒在另一条的街角,可以想象它属于那两个被龙兽领主当作养料的倒霉蛋。
根本不需要犹豫,南希已经当即回头奔向载具。
“喂喂!”佛尔思看着不断逼近的兽群,以及在它们后方发狂的庞然大物,喉腔不自觉地蠕动,将畏缩的唾液下咽。
一半的人造人和南希一齐发力将载具翻转,另一半的人造人迅速地组织防线拦截暴走的兽群。
载具底盘哐啷一声带着车轴起伏,四轮重新落在踏实的地面上,南希一跃而上,用最快的速度破解了操作系统。
佛尔思靠在了车门上,对着车内的南希询问:“怎么样,能开吗?”
南希扶着额头沉思了三秒,但不是在想如何回答佛尔思,而是专注于眼前的难题。
所剩无几的燃料,大面积的部件形变,南希只感觉无从下手,手边的材料也已经捉襟见肘。
“给我点时间。”
佛尔思不清楚南希有几成把握,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只能寄希望于南希真得找到了修理的思路。
“好,我会拖住他们。”
佛尔思深吸一口气,端正手中的枪械,默念着某个难以听闻的名讳。
随后,走到人造人身前。
他做了最后于此祈祷,扣动扳机时嘴中仍旧念念有词:“卑微而讥讽的,于绝望中挣扎的我主,愿我们的心灵相通、命运连结成枝。”
他抬眸凝视前方,却像眺望着无限远处,那穷途末路的终点。
南希的手臂飞快地将各种零件拆了又装,尽可能高效地恢复载具的基础性能。
她的内心现在诠释了何为争分夺秒,她甚至无暇去关注身后的惨状。
枪声一次次消失,嘶吼声逐渐将其掩埋,仿佛庞然大物的鼻息压在身后。
额头渗出汗液,可无论如何,有些事实,不会因为人们的主观意念改变。
南希的速度慢了下来,越到后面越发僵硬,如同缓步步入泥泞的沼泽。
她停了下来。
她无法逃避这个既定的事实,她不得不承认。
她慌了。
来不及、做不到、不可能!
她在内心一句一句地呐喊,这些话她早已重复太多次。
时间缓慢而细碎地流逝了,南希无比清楚沙漏中每一颗沙粒的坠入需要背负怎样的代价,因为她心中的时钟在尖啸,在警告。
南希下意识地揪住头发,可她知道哪怕想到头破血流她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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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有如此厌恶过体内的肾上腺素,仿佛有一股潮湿的热气闷在胸口。
她攥紧了拳头。
她重新拾起动作,她要使用技术以外的手段。
指尖触碰钢铁,感知超越躯壳,她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黑线,自现实之外延伸而来,只要窥见就扎根在脑海。
必须……尽快……
黑线所及之处,既有的形体全部瓦解,不存在的事物填补上了现实的空洞。
驾驭着股狂暴的力量,南希不敢有片刻松懈,恍惚间,仿佛昨日的呓语。
——南希,你有着过人的术法天赋。
用着古老晦涩的修辞,怀揣着长者的语气,那是德雷克斯特的一家之主。
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段对话……或许,是初学铸剑的豆蔻之年。
——但你没有与之相匹的能力,无法将力量掌握的人,只会化作力量的傀儡。
剑并非她的兵器,剑只是她施法的媒介。
剑,是用于抑制她的天赋,不伤及自身的保护。
盖因这份太过强大的力量,她根本无法控制,她也已领略过失控的代价。
宁愿割舍自我,也不想误伤他人;哪怕才华埋没,也要贯通家族传承。
但是这一次,仅限这一次。
请回应我吧——
不知凡几的黑线涌出,躁动地变得越发杂乱,几近濒临崩溃的边缘。
南希喘着气,在黑线脱离控制之前将其解除。
南希重新接入操作系统,将一切希望投入引擎的唤醒上。
一而再,再而三,无果的石沉大海,寂静的期望落空。
南希愤慨的一拳捶在仪表盘上,引擎呜咽地启动,咳出几声干呕后咆哮出声。
胸口的压抑顿时一轻,南希立即回头呼喊,“佛尔思,上车!”
可惜,太迟了。
南希这才注意到,那领主龙兽已经近在咫尺。
佛尔思正如自己所说,拼尽全力拖住了它。
枪火从指尖弹出,人造人用命为他铺就道路。
佛尔思的身旁流动着一抹铅华的色泽,它们收束、凝固成线,宛如琴弦。
毁灭之音高亢奏响,佛尔思捡起人造人的枪械,二十发霰弹倾泻而出。
夹杂在琴声中,击中在脚腕上,领主龙兽半跪在地。
它怒吼,爪击扑向那刺耳的音源。
霰弹枪喷出白汽,佛尔思重新上膛。
在这漫长的5分41秒中,他躲开了一次次的致命一击,一次又一次地重创龙兽。
但凡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就如现在,亦如往昔。
轰!
于半空中已无处闪躲,血肉之躯在巨龙的怪力面前不堪一击。
南希的心脏一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佛尔思已经在重击下跌落回地面。
弦音破碎,卷起喧嚣尘土,领主的拥趸蜂拥而上。
枪火刺穿烟尘,打碎这群怪物的美梦,南希抢过人造人的枪械,射击着靠近佛尔思的龙兽。
南希将枪扔回,只是不容置疑地命令:“支援他。”
载具启动,南希调转车头向着佛尔思方向撞去,人造人们执行命令。
佛尔思从剧痛中缓过神,注视了移位的脚踝片刻才察觉胸前伤口。
血流不止。
以他那点实力,抗这么一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不知从哪来了一种力量,让他顽强地爬起,踉跄地向着前方走去。
一种,名为勇气的力量。
于是他抬起头,看见了光芒向他走来。
南希伸出了手,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
一股温热的鼻息从佛尔思体内离去,他突然接受了名为命运的东西,像是一柄木锤终于敲落。
载具漂移撞开龙兽,南希的手展开在光中,“快,佛尔思,上来!”
佛尔思鼓着腮帮,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欣然的笑靥从脸上铺开。
人类啊。
佛尔思的嘴唇翕动,似乎有话语要在挪动脚步前诉说。
噗哧——
在两人都未曾注意的角落,佛尔思的身后,一具早就被炸成烂泥的尸体重新蠕动,一根尖刺突袭而出,刺穿了佛尔思的胸膛。
佛尔思的眼神冰的冰冷,颤栗的身躯保持了最后的挺立,嘴边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哽咽便已化作了呼吸。
这瞬间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就如天崩地裂世界倾泻,他们都对此无能为力。
于是故事不可避免的滑向俗套。
“Fuck!”
南希从车上跳下,慌忙地向佛尔思奔去,仪式自右手的银剑上展开,月轮的瑕光在锋刃尖绽放。
但银剑未能砍开尾刺,佛尔思的生机加速流逝。
南希再次抬起左手,单手施法,狂暴的黑线斩断了龙兽的尾刺,卡在刺上的银剑将刺连根拔出。
大片的血肉撒在地上,南希不假思索地拽住佛尔思,当她把那具沉重的身体拖上载具时,佛尔思还有着微弱的鼻息。
车上还有着仅存的五位的人造人,拿着所剩无几的火力阻挡龙兽的围堵。
载具一骑绝尘地冲出,摆脱了重新围上来的龙兽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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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一掌把佛尔思的右脸扇的通红,在疼痛的刺激下佛尔思意识缓慢地苏醒。
南希没有松懈,仅凭微薄的护理知识进行急救。
止血、消毒、包扎,接过人造人抛来的血清,加入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佛尔思的身体。
佛尔思麻痹的感知没有被针剂激起太大的波澜,仅仅是拳头握紧了片刻。
南希让他靠着扶椅坐起,“还活着吗?”
“你要是,再快一点……”佛尔思想要说句玩笑,但现在连一句完整的说起来都很艰难。
“呼……”
那是一声长叹。
悠远到佛尔思一时忘记了刚才的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惊险。
如是,佛尔思轻笑出声,南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彻底提不起干劲了。
两人相视无言,寂静中只有安宁在增长。
但一声畅销打破了这份奢侈。
如雷霆、如惊鸿,如浪潮、如擂鼓。
南希站了起来,回头看向一无所有的后方,眉头因这不明正体的身影颦蹙,“那是什么?”
“是龙吟。”佛尔思的脸色变了,他的表情中充斥着一种南希无法理解的情绪,这让南希感到不安。
“什么?”
“龙族是等级森严的种族,他们用声音承载了一种思维,而低位者无法违背高位者的命令,它在呼唤随从,它将愤怒灌输给了每一只龙嗣。”
呃、
佛尔思咬了咬牙,被迫停下解释,像是在忍受突如其来的剧痛。
“你现在需要休息,少说两句吧。”
“我现在,感觉很好……很奇怪吧,明明刚才还半死不活……我想异变就快要开始了。”佛尔思苦笑着摇头。
“你在说什么!”南希不由地提高了音调,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此刻的焦急。
“南希,抱歉,你最后还是没把我带回来。”
佛尔思的体内流淌着龙血,污染已经从刚才的伤势中扩散。
他感到源源不断的力量灌入身体,滋润着这具垂死的身躯。
可他越是恢复,就离异变越近,他们手里的药物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接受治疗,从被尖刺贯穿的那刻,佛尔思就已经算死了。
龙吟再次响起,巨大的龙兽追袭而来,紧紧跟在视线的尽头,它腿上的伤口长出了一只全新的肢体,扯着仍然挂在另一侧的断足扭曲畸形地狂奔。
无法割舍固有的血肉,秉持着可笑的尊严不肯放弃,这就是似龙非龙的怪物。
呵呵。
佛尔思冰冷地轻笑,对自我的蔑视从鼻音中呼出,“它活在我们的血中,它把自己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从龙嗣的每一次悲鸣中都能听见他的余音。”
也许是自己已经几乎要变成它们的同类了,佛尔思竟然感觉自己能够听懂它们的语言。
“谁?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南希……”
一声闷捶捶在车上,但一切不会如南希所愿地恢复正常,不是什么都能靠敲两下修好的,至少死亡不能。
南希耸动着鼻尖,她向来都是一个直爽的人。
“还有时间。”南希无比坚定地说着,她似乎永远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甩开追杀,撤出城市,基地里还有遏制异变的手段。
佛尔思又轻笑了两声。
“是啊,说不定真的能活下来,我们两个。”
佛尔思又停顿了一会,无视车后不断接近的威胁,将话题带向另一个地方。
“你知道吟游诗人是什么吗?”
南希没有接话,佛尔思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英雄总是发着光的,吸引着那些平庸的飞蛾,所以他们身边总会有几个没什么用的同伴,而英雄总是很傻,会不顾一切的牺牲自我自我拯救他人,所以英雄常常活不长,然后那些被他拯救、在他的光辉中幸存下来的人,将他们的故事传唱,成为了吟游诗人。”
所以要有人活下去啊,去把英雄的事迹告诉他人。
南希没空理睬佛尔思,心中掐着计时,全神贯注地和死神博弈。
“我曾经就认识这样一个混蛋,那时我觉得,只要跟在他身边,沐浴着他的光,哪怕平庸如我也会有存在的价值吧。
……直到他只身扑向烈火,他为了救我而死。”
一段说不上有多传奇,平平无奇的故事。
南希根本没有听见佛尔思在絮絮叨叨说什么,佛尔思也已经不在意了。
南希抢过驾驶位,巨大的龙兽昂首,炽热的火焰喷射而出。
载具在南希的驾驶下,左满舵避开龙息,一车人和死亡擦肩而过。
但龙兽并没有因此停下攻击。
他们还是太慢,载具报废之前他们就会被龙兽撕碎了。
“南希!”
终于,南希回头看了佛尔思一眼,他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起,穿好了装备,靠在载具边缘。
他的眼神不再彷徨,他的语气不再低落。
“总要有人留下,总要有人活着……我累了,所以让我留下吧。”
“佛尔思!”
小主,
南希嘶吼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她想过要面对的危险,想过需要克服的困难,想过一切活下去需要考虑的一切。
但她没想过,佛尔思不想活。
“加油啊,努力活下去,
我可是赌你们赢的。”
佛尔思跳下车,初步的异变恢复着跌落造成的摔伤。
南希声带嘶哑着,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充斥的怒火无处声张。
做你该做的,南希。
车在佛尔思身后渐行渐远,佛尔思举枪指向龙兽。
他会把敌人拖在这里。
“来啊!你不是想撕碎我吗?你们不是想把我变成同吗?我就在这!让你们的美梦见鬼去吧!”
龙的利爪扑袭而下,佛尔思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龙爪如同叩击在磐石上,反震的余力在空中绽开。
另一只龙爪越过空爆,佛尔思艰难地向侧方跳开,在爪击落下掀起的狂风中,将枪口瞄向它的手臂。
龙兽发觉他的意图,一挥手臂遮掩破绽,锋锐的爪风向着佛尔思劈去。
骑士与风车,巨人与英雄。
哪怕面对万丈鸿沟也不退半步。
正如那一个个传说,他选择燃烧,正如飞蛾,憧憬着火。
·
“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喧飞的烈火在风中破碎,被卷到南身旁熄灭,直至战场上的最后一簇余火寂灭。
“噗~
哈哈哈哈!!”
双月之主大笑着,憎恶的嘴角将表情挤弄得扭曲不堪,“你说什么?像你这样弱小、卑微、碍手碍脚的存在,你有什么资格宣泄自己的怒火,还是你的脑子也被那个火疯子烧坏了?”
双月之主的话语是那般刺耳,但南阳的情绪没有丝毫被影响,他只是专注于眼前,将必杀的招式压缩在一瞬。
双月之主没法用对话拖延时间,这意味着她必须面临重伤加虚弱的局面,还必须承担摸不清对手底细的风险。
嘛,
其实根本不需要害怕啊,不过是一只……
狂风呼啸!血液飞溅!突如其来的攻击和双月之主擦肩而过,一簇熟悉的火焰一闪而逝。
若不是下意识展开自动歪曲攻势的立场,这一击的落点将会是——心脏!
火?!
那个疯女人还没有死透?
不,不可能!·
双月之主旋即将视线落在南阳身上,她立刻将南阳的威胁度拔高,拖曳着权杖不留破绽地拉开距离。
刚才的那究竟是……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脑后再次传来危险的预感,双月之主近乎预知般躲开了折返的追击。
她看清了那飞袭之物的整体,那是一柄漆黑的骑士长枪。
南阳接过枪柄,沉重的枪身在他手中质变,一抹绯红的赤色自枪尖烫开。
火焰,冉冉升起。
无比熟悉,如此炙热,在不同的人手中,绽放出最挚诚的光热。
王凉留下的火并非消失,而是尽数流向了南阳,就如天灾之力流向双月之主,用身躯锁住质变到极致的灵力、无限接近物质本源的源质。
星火,会传递;意志,在火中不灭。
南阳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双月之主,盯着那胸膛中跳动的心脏。
这一次,来自南阳的视线让双月之主感受到了寒意。
几乎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南阳闭上双眸,他不畏惧双月之主的袭击,倒不如欣然看见那样的情形。
他渴求燃烧,如同这火焰原本的主人。
——南阳,我找到击败她的方法了。
王凉临死前的话语,依旧在火中回响。
——如果情报无误,她现在应该还无法完全掌握体内那股庞大的力量,甚至为了将其消化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分心去压制。
——这或许是她最虚弱的时刻,杀死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能够打破她体内力量的平衡,无法控制的天灾会将他自己撕的粉碎。
——我会拼尽全力在她身上制造出一处缺口。
——如果我成功了,那一瞬爆发的能量恐怕会连我也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到时候你有多远跑多远。
——如果我失败了……那她就只能交给你去对付了。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建立在王凉的猜测上,是基于双月之主变现出的实力进行的解读。
也有可能王凉猜错了,双月之主只是不屑于对他们拿出真正的实力。
但王凉没得选,她只能去赌。
她猜对了。
但尽管如此,尽管双月之主顾虑万千,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想想你在神盟学到了什么。
南阳遏制着怒火,试图取回冷静的理智,但这份气定神闲,在双月之主看来格外恼火,一瞬间她将一切考量抛之脑后,不顾一切地发起进攻。
南阳抬起了手,火焰在他周遭凝实,金灿灿的铠甲点缀着焰色的纹样,余火烙印上赤红的长枪。
就如从太阳之车上扼取下火种,普罗米修斯将火带到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