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浩轩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甄信然说:
“甄兄啊,你这般才情,怎会猜不透乾帝的心思?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往前看,多想无益。”
甄信然苦笑更甚,眉头紧锁:
“事关陛下与家族的命运,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我这心里,就像被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翁浩轩见状,语气柔和了几分:
“信然兄,你我皆知,这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若不递降表,乾军一到,徐地又能支撑多久?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你心里自然有数。”
甄信然闻言,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二人相对无言,只余杯中酒香四溢。
那封承载着徐地命运的降表,一日半后便飞抵了石浦城。
此时的石浦,细雨绵绵,春意正浓。
而陈泽,已撤去了火盆,精神矍铄地坐在书房中,手中紧握着那份降表。
“徐帝此举,是真心归顺,还是缓兵之计?”
陈泽自言自语,手指轻敲桌面,眼神深邃。
降表文采斐然,却难掩其背后的复杂局势。
徐帝虽落魄,但身为皇族,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若贸然将其抄家灭族,恐怕为祸不小。
其实,陈泽更看重的,是徐帝手中的三万水师。
这笔力量,对他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若能将其纳入麾下,不仅可迅速镇压晋地之乱,更为日后的海洋战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退一万步讲,即便南北分治,这三万水师也是不可或缺的筹码。
草原的扩张、晋国的休养生息,都在催促着陈泽加快统一的步伐。
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做出决断。
“去备墨!”
陈泽突然下令,内侍连忙应声而去,书房内顿时多了几分忙碌的气息。
橘黄色的烛光下,墨香弥漫。
陈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铺开白纸,提笔疾书。
片刻之后,一封回信便跃然纸上。
他取出小玺,郑重地盖上印章,然后交给内侍:
“速送文渊阁记档,即刻发往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