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今你功成名就,手握赵国朝政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当今赵王都要称你为相父,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上官文君疑惑的说道。两人也算郎情妾意生活的很满足,上官文君搞不懂,田秀为什么每天都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能有什么烦恼?
“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田秀摇着头说了句。
上官文君靠在田秀身上:“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
“像你这样的女人,从小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真的见过民间疾苦吗?
你知道那些底层百姓他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许多人都以为我当上了丞相,好像就算是登天了,但我在这个位置上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自己,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真的有能力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嘛?
我要是没有那个能力,反而把老百姓搞得食不果腹,那我是不是真的对得起他们?”
上官文君听着田秀的话,心情也是相当的沉重。
“先生,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真的做的很好吗?我看我自己还差的远!”田秀自嘲的摇了摇头。
“您为什么这么说呢?”上官文君抬起小脑袋疑惑的询问。
田秀摸着她光滑的额头说道:“要真的想让白天真正脱离战乱,真的能吃饱饭, 除非能天下统一。但赵国的统一之路还遥遥无期!
如果天下不能一统,那战乱就会继续,老百姓永远不可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我有时候都怀疑,自己阻止秦国统一,究竟真的正确吗?”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上官文君思绪也变得繁重,她从田秀身上起来,认真的说道:“夫君,我来问你,你觉得让秦国统一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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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摇摇头。
上官文君说道:“既然您认为让秦国统一不是好事,那您就应该坚定的去做!去建立一个真正的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度。”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而且我也不知道老百姓想要的到底是不是统一,说实话,我们脱离百姓,脱离的太久了,也许我们根本不知道底层百姓想要的是什么。”
田秀感慨了一番,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愁善感了。
按照上官文君说的,自己既然认为秦国统一不对,就应该去建立一个比秦国更好的国家,老是在这长吁短叹有什么用呢?
“丞相,司马尚将军在外面求见。”展在田秀外面轻轻敲了敲房门说道。
“哦,知道了!”田秀掀开被子起身。
上官文君马上起来,帮他穿好衣服。
以前上官文君是不会帮田秀穿衣服的,这个女人虽然是才女,但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女,十指不沾阳春水,压根儿不会伺候人。
但是现在,上官文君愿意主动帮他穿衣服,而且晚上的时候,也比以前更主动,更卖力。
这说明,她也怕失去自己。
人都是有危机感的,赵媛意识到了危机马上选择了跟孟赢结盟。
上官文君也有了这种危机感,所以变得更主动。
果然,只有一个人有了危机感的时候,才会拼命的想要挣扎求生。
……
“司马将军,让你久等了。”
看到站在大堂上,等了自己半天的司马尚,田秀满脸歉意的拱手行礼。
“哪里哪里!”司马尚拱手还礼。
两人在大堂上坐下。
田秀没让司马尚去坐凳子,而是跟他一起跪坐在了垫子上。
“卑职今日来此,是有重要军情禀告。”司马尚躬身说道。
对方这次突然从代郡回来,当然不是为了叛乱的公族。
实际上司马师离开代郡,是为了向邯郸求援。
田秀对此也有所耳闻,便问:“是什么紧急军情?”
司马尚说:“丞相知道,我赵国与匈奴相邻,匈奴常年袭扰我国边境,因此我国不得不在北地诸郡驻守军队以防匈奴袭扰。
前几年的时候,匈奴对我北地的侵犯,还不太严重。但自从前年开始,我国北部地区连年遭灾,匈奴人也同样损失惨重,他们的草原上也遭遇了雪灾,牛马冻死无数。
今年秋天的时候,我听闻说匈奴人储备的过冬草料严重不足。卑职估计,匈奴人今年又要南下,而我代郡的守卫力量不足。末将担心,如此下去代郡恐怕要被匈奴人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