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让田秀讨厌的郭开也来了,位置坐的还挺靠前。
这郭开在赵国可是越混越好了,前几天他刚被提拔成了司寇。
田秀不是不想打压郭开,而是感觉没必要。
郭开这个司寇干的很不错,基本没出什么错漏,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田秀在,郭开也没听说收别人的贿赂,反而挺清廉。
这家伙除了跟赵王偃走的近点,也没什么其他的异常。
既然他的狐狸尾巴没露出来,田秀自然也没必要急着动手将他拍死。
当然了,只要他敢作妖,田秀马上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正义铁拳。
“好了,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今天的朝会该开始了。”
这话是田秀说的,他是当朝丞相又是首辅。
赵王还没亲政,韩乐又是妇人,很多话不方便说,这些场面话自然就由田秀来说了。
田秀说完了以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在场的,都是刚刚那场政变的参与者以及胜利者,再不济也是隔岸观火者,绝对与失败二字搭不上边。
今天这场朝会,就是他们通往富贵的天梯。
“平阳子赵康、大司马赵然、襄国君赵羽,这些赵氏宗族居然胆敢谋逆,实在是令人痛心。”
田秀说的痛心疾首,好像这些封君叛乱给赵国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其实这次的叛乱算上晋阳那边,也就用时几天就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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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田秀刻意钓鱼,可能他们都没叛乱的机会,还在密谋的时候就全被抓进司寇府了。
田秀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谋逆行为扼杀在摇篮呢?
道理也很简单,对方还没行动就抓人,最多将他们家产超没了充公,是杀不了人的,更株连不了一个。
田秀的目标,是将这些赵地的封君乃至权贵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当然,这些心思田秀肯定不能放到场面上说的,只能把话题引到这些叛乱的封君身上,先给他们把帽子戴好。
对于田秀说的,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他们关心的,是对这些人的处理决定,还有他们倒了以后,空出的职位都由谁去顶上。
“赵氏宗族中,如今谁为宗正?”田秀回过头,看着身后一群瑟瑟发抖的赵氏宗亲问道。
“回丞相,是在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站了出来。
田秀有些意外的看了这老头一眼,赵氏宗族的宗正本来是赵胜后面是赵豹,赵豹死了他的位子由赵康接任,赵康谋逆被抓,按说位子应该顺位给他的弟弟或者平阳子一脉。结果赵氏宗族居然选了这么一个面生的老头子出来担任宗主,难不成是平原君跟平阳君两家都没人了嘛?
“咳咳,那个宗正,你说说,平阳子他们谋你该当何罪?”田秀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老头问道。
“回丞相的话,死罪!株连其族子女皆坐罪问斩!”老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嗯!”田秀点点头,把目光看向坐在上寿的赵王母子:“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赵王偃刚想张口,有似有顾忌的将目光看向身后的韩乐。
韩乐轻飘飘的开口:
“唉!平原子赵康其父平原君与国有大功,若是灭其全家,岂非让平原君绝后?而大司马赵然,更是先王的亲弟弟。朕实在不忍让他们满门被灭。
这样吧,宗正府先审问一下赵康等人,而后让他们自裁,然后厚葬,入土为安吧。其妻妾,没收了他们的财产,将他们赶回娘家,也就算了。”
韩乐作为太后,当然是想维稳的,她不想大开杀戒,弄得血流成河。
“太后,如果谋逆都能这样轻松放过,只恐难服众人之心!”田秀不依不饶的拱手说道。
韩乐蹙了蹙眉:“那丞相想怎么做?”
田秀直起身子说道:“对于赵然和赵康,可以赐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至于其他叛乱的封君,应当全家问斩!财产充公。而赵然、赵康二人的妻妾子女,都应该没为官奴。平原君之妻魏不疑是魏国公主,可以放过她,其余人,该杀的要杀,该关的要关!”
听到这话,韩乐似有顾虑的说道:“丞相,这些人可都是我赵国的公亲,俗话说刑不上大夫……”
田秀马上说:“太后,刑不上大夫,并不是说大夫犯了法就不用受惩罚,而是他们在犯法的情况下,可以不用受一些辱人的酷刑。但这绝非代表大夫犯法就可以不受惩罚!
朝廷如今在执行新政,就应该明法令,赏罚分明。
管子说,君王治国,首先要明赏罚,赏罚不明怎么能治理好国家呢?”
田秀话音一落,跟在他后面的李斯立即出言附和:“微臣以为丞相之言,言之有理!”
李斯初来乍到,赵王偃见他面生,便好奇地向左右询问。
韩乐也只见过李斯一次,早把他忘了,所以也很好奇这个跟在田秀后面的年轻人是谁。
缪贤的记性好,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李斯:“大王,这是荀子的高徒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