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闻言,挥手斩断了自己的小拇指。
缪贤随即从后面走了出来,呈上了布帛。
赵然用血写下誓言。
赵王点点头,让缪贤把血书还有断指都收到了盒子里。
“你去吧!”赵王挥了挥手示意让赵然下去。
赵然用手包着断指一声不吭的离开。
赵王仰头望着苍穹,他明白自己还有最后一件大事没做。
这件事情也是让他最痛苦,最难做的。
……
深夜,田秀府上。
田秀正和上官文君一起研究扁鹊留下的医书。
毛遂推开房门,从外面进来:“主公,宫中出大事了。”
“先生慢慢说。”田秀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有空跟上官文君讨论医书上的一些不明之处。
毛遂将今天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什么?”田秀不淡定了。
“公子诞死了?”
“大王吐了血,还召见了不少大臣。”
“这……不过一天时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毛遂回答道:“大王想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他找诸大臣入宫,必定是为了托孤。”
“托孤?”田秀皱了皱眉。
自己是赵国丞相,赵王要托孤按说第一个应该找自己,但赵王并没有。
这只能说明要么是赵王在谋划别的事情,要么就是已经不信任自己了!不然托孤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找自己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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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上官文君合上医书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看来大王对您已经起了忌惮之心!”
田秀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吩咐道:“请先生去把我的门客们都请来,尉缭也叫来!”
“遵命!”
没过多久,田秀的门客们都来了。
因为马上新年了,马服山那边的孙礼,周都回来了。
今天是田秀府上人最齐的一天。
田秀让毛遂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之后都非常惊诧。
杨端和率先说道:“主君,赵王如果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偏偏不找您入宫商量,必定是对您起了提防之心,你要小心!”
孙礼说道:“没那么严重吧,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
毛遂摇摇头:“这绝对不是我们多心,主君在赵国的声望如日中天,赵王早就起了防备忌惮之心。现在他要死了,太子又年幼,赵王能对主君放心才是怪事。”
尉缭跟着说道:“师父,你得早日做好准备了。”
田秀问了一句:“我该如何准备?”
尉缭道:“赵王如果真的对师父起了忌惮之心,只怕必定会在临崩之时杀掉您,永绝后患。”
其余人听了,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田秀看着自己的小徒弟问:“那你觉得师父眼下该如何?”
“徒儿敢问师父一句,您是想做忠臣还是想做奸臣?”
田秀问:“做忠臣如何,奸臣又如何?”
尉缭答:“您要是想做忠臣,现在就带着门客离开赵国,远走他国,以避祸端。只是如此一来,师父以后就只能当一个隐士大贤了。”
田秀又问:“那做奸臣呢?”
“若是师父想做奸臣,就必须得做好准备,防止赵王暗算您。”尉缭回答完以后,田秀若有所思。
田秀能有今天的局面,他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选择当一回奸臣反抗一下赵王对自己的迫害了。
“大王若真的无情,休怪我无义!”
田秀说完,在场的众人皆是一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田秀这是想反了?
“诸位!”田秀看着房间中的众人说道:“我不想当奸臣,也不想谋反。但我也绝对不会敢当关龙比干!”
说罢,田秀环视着房间中的众人:“愿意跟着我干的人留下。害怕的人现在可以起身离开,秀绝不为难!”
“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等会儿秀说完了计划还有先生想走,就休怪秀无情了!”